那漠然冷硬的话语同他这个人一般,没有丝毫婉转。
“臣与郡主说过,郡主,并非臣要寻的那人。”
静默。
“呵~”
裕昌点点头,突然笑了。
灿若烟火,却眼角含泪,伤怀破碎,让不少看热闹的人心里都多了抹怜惜和同情。
谁人不知,裕昌郡主自小爱慕凌将军,追在他身后数载,从不动摇,从不退缩。
原本听着只当个乐子,可如今瞧着,倒是有些可怜了……
众目睽睽之下,裕昌郡主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嗤笑了一声。
“凌不疑,你知道吗?其实我厌恶极了你高高在上的冷漠模样,好像所有人都肮脏低贱,只有你一人高洁不染尘埃。
你这般随意待我,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
在身旁下人的搀扶下,裕昌郡主身形笔挺,下巴微微抬起,抬眸瞧着高坐马上的凌不疑眼神却多了股睥睨。
她轻轻侧了侧头,挑剔审视的看着凌不疑,语气恢复了自身的高傲和尊贵。
“凌将军放心,既然你如此绝情,我裕昌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凌将军今日赠言,本郡主日后定当奉为金科玉律,永不敢忘。
自此我裕昌与你凌不疑,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纠缠。”
“此前多有叨扰,皆是裕昌无礼,还请凌将军,勿怪……”
裕昌板板正正的行了一礼,执手躬身之际,好似所有前尘情谊都由此尽消,彻底在两人之间画下天堑。
凌不疑拧眉,心下却松了口气。
“郡主,不必如此。”
裕昌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无声倔强且坚持。
凌不疑沉沉的扫了一眼周边的群众,心下一叹,翻身下马,缓步来到裕昌身前,伸出了手。
“郡主,身体要紧,不必为了那些小事伤怀,珍重己身为重。”
那双墨靴停在她身前一米,裕昌看着尽在咫尺的手,那双好看的眸子闪烁,积压在深渊下的黑墨翻涌。
裕昌起身,宽大的衣袖似是无意的在那双粗糙的大手上拂过,有什么小东西转瞬间钻入了他的掌心。
掌心有一瞬间痒意,凌不疑收回手却未多在意,负手身后,静静看着裕昌毫不留恋的转身,带着下人离开。
裕昌坐上马车,和身后的队伍走向两个方向。
裕昌抚上心口,唇角微扬。
凌不疑,我后悔了。
我凭什么什么都不要?
心不在我身上,这心,我也不稀罕。
只要人是我的,那又有什么所谓?
自重?!
呵~
凌不疑,就让我们,走着瞧吧。
马车还未走出去多远,身后便一阵阵的大声吵闹和喧哗。
是田家铺子,着火了。
哦,与她无关。
小主,
回到府上时,大父和大母正焦急的等着,大夫、姜汤,汤婆子,热浴,全都备好了。
看着久久未见的亲人,往昔积压的委屈在一刻爆发。
她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抱住大母,埋首在她怀里哭泣起来。
嚎啕大哭,没有丝毫贵女礼仪形态。
崩溃、迷惘、像个失去一切的幼童,脆弱、无依。
汝阳王妃心疼坏了,抱着自己的乖孙女,咒骂起那狠心的凌不疑。
裕昌在桥上与凌不疑断绝关系的事已经传回来了。
没有人比他们清楚裕昌对凌不疑的执着和情谊,如今裕昌这般决绝,定是被凌不疑伤透了心了……
“哭什么!你若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