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规》有言,话说多,不如少;惟其是,勿佞巧。难道你不知晓?”
她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知晓这些。
想是看出了她的窘迫,石凌旋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
善者不辩,辩者不善。
巧言令色,不堪入耳。
今日,老夫教你的第一课,便是女子的德行之课,温默内敛,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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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锐日入酉时才回东宫,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书房。
听云恭敬地将陆姑娘今日学习情况,事无巨细地讲给太子听。
当说到那夫子要求姑娘寡言少语,静默内守时,听云顿了一刻,并未发现太子有丝毫异常,她便继续道:
“那夫子说,若是陆姑娘多说一句讨巧之言,便罚她抄写自己的名字一百遍。
如今陆姑娘已经被罚抄一千遍,正在房中奋笔疾书呢。”
崔锐颔首,淡淡道:
“她用膳了没有?”
听云摇头:“姑娘今日才刚学会自己的名字,书写还不太熟练,加之又被夫子罚抄一千遍名字,气的晚膳也不吃了,说如何也要抄完不能让夫子看扁。”
崔锐拧了拧眉,光是听她这回话便知晓,她是一点没将那夫子的言行学习了去。
不过须臾,他眉间又悠悠舒展开:
“知道了,下去吧。”
“是,”听云应了一声,想起姑娘交代的,犹豫片刻,又道:
“太子今日歇在何处?”
崔锐眸光一敛,摆摆手,冷声回:
“孤今日宿在书房。”
听云听罢,恭敬退了,而后立刻小跑着进了陆姑娘的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