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刚说完,崔锐便半眯了凤眸,他半开玩笑道:“小桃,你是孤的女人,怎么还自称农女?”
陆小桃知晓,他今晚估摸着是因在别院中对她的误会而起了愧疚之心,所以如今才这么好说话。
她自然不敢得理不饶人,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知晓她总归会识时务为俊杰的,她也知晓她也总归会称呼回臣妾的。
可她就是不想今晚换回称呼,她就是不想今晚与他做那回事。
这是第一次,她对他起了反抗之心。
崔锐似乎从她闪烁的神色间察觉了些许,心中火热愈演愈烈,让他恨不能将她吞噬毁灭。
他沉沉凝着她,指尖继续挑逗她,她身体虽诚实,可她的意志也确实坚强。
忽地,陆小桃感受到身侧一空,她余光瞥见男人已经起了身子,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她悄悄将身体往床榻里侧挪,今晚,她要彻底躲过他。
至于以后只能再说,能逃一天是一天。
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快要抵到墙边,在额头与墙角快要接触到时,还是崔锐及时拉住了她。
男人静静望着她倔强的背影,眸光低垂,轻轻将她右手拉到自己身前。
陆小桃不明所以,正在思考需不需要挣扎之时,突然手腕上一凉。
这触感惊的她忙侧头一瞧——
通明透亮的烛火下,她纤细的腕间正佩戴着一只通体璀璨华丽的缠枝纹金镯。
镯首点一颗通透珍珠,镯身嵌着满满的红蓝宝石,金托间以缠枝叶片勾连,乍看珠光宝气,熠熠生辉,近看更是耀眼夺目,瑰丽壮观。
崔锐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见她一眨不眨的望着手腕金镯,凤眸中流溢出笑意。
陆小桃怔怔望着手腕上的金镯,心中纷乱复杂。
所以,太子是想拿这个镯子补偿她?
他也知晓,她其实很委屈?可他依旧如此将白玉镯给了沈玉容?
陆小桃坐直了身子,将手腕从太子手中抽出放在眼间欣赏了片刻,而后一言不发将金镯取出恭敬递给太子,平静道:
“此镯农女不需要,太子还是给沈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