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徐云的这番计划,李觉又再次皱起了眉头,表达起了自己的顾虑:
“小徐,你确定这个什么电流项参数,不会给霓虹人带来某些新发现吗?”
徐云闻言极其笃定的摇了摇头,解释道:
“厂长,您尽管放心吧,这个参数属于物理学界中极其特殊的一类情况。”
“它只是看起来很有研究前景,但实际上等设备精度一高.大概研究个七八年吧,他们就会发现这玩意儿的本质其实只是湮灭后保证能量动量守恒罢了。”
“就像是某个人号称能从石头里吸出血,结果电视拍了几集才发现那是他的牙龈出血”
众所周知。
1935年的时候。
汤川秀树为了描述核力体现出的短程力性质,由相对论能动量关系E2=p2c2+m02c4出发,引入能量算符E=i/t与动量算符p=i,得到Klein-Gordon方程1c22ψt2=2ψm2c22ψ。
上式描述一个质量为m的无自旋的自由粒子,m=0时候退化为电磁波的波动方程。
客观来说。
抛开汤川秀树的政治立场,汤川核力理论在学术上还是很重要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个人类物理学界推开了一道大门。
但另一方面。
尽管汤川找到了那把门钥匙,但他却对门后的世界一无所知.或者说知之甚少。
电子中微子的这个额外项就是其中之一。
它的物理意义涉及到了之前所说的物质效应混合角,具体内容不用多了解,只需要知道它看起来和所谓的【新物理】有关就行了。
仿佛只要破裂出它的奥秘,人类的理论物理就会进入一个全新的赛道。
但实际上,如果你沿着这个方向进行研究,最终会发现它的出现其实只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偶然。
在徐云穿越来的后世。
T2K的结果处于统计意义的2σ水平,如果完全排除物质-反物质对称性,置信度会下降到1σ。
而粒子物理学研究中,通常要求置信度为5σ。
原本历史中霓虹在这方面也摔了个跟头,这个跟头不算很痛,只浪费了六个月时间。
但是
霓虹人只浪费六个月的原因在于当时他们的设备精度已经很高了,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用实验参数来斧正自己的错误。
而眼下却不一样。
眼下霓虹方面压根就没有相关的实验手段,他们只能靠大量的计算向前推进计算——而这个额外项又是相当受得起数学推导的情况。
因此可以预见的是。
霓虹方面最少会花上五年的时间去推导计算,如果他们按照原本历史中那样对中微子表示了重视,说不定还会投入更多的精力人力。
徐云很期待汤川秀树在研究了十几年后忽然发现,自己计算的额外项只是一次散射振幅为势场的傅里叶变换而已
没办法。
对于这种右派**主义分子,徐云的心眼儿就是这么小。
“对了小徐。”
随后老郭又想到了什么,对徐云问道:
“小徐,我记得霓虹的九州大学似乎也在中微子方面投入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咱们这次为什么要找京都大学挖坑.咳咳,合作呢?”
徐云看了老郭一眼,解释道:
“当然是因为将来坑咱们的人.基本上都是出自京都大学了。”
徐云这话可不是在抹黑京都大学。
实际上,作为早期的【京都帝国大学】,京大物理系的构成其实非常复杂。
可以这样说。
在眼下这个时期。
京大物理系收拢了绝大多数的霓虹顶级物理学家,而他们基本上都参加过当年的那场战争——准确来说,都参与过霓虹的原子弹开发计划。
没错。
霓虹当年也是研究过原子弹的。
霓虹的原子弹计划从1934年就开始构思了,从日美开战前的1941年4月开始实际进行原子弹开发。
当时霓虹军方有两个原子弹开发计划,一个是陆军的“二号研究”,另一个是海军的“F研究”。
“二号研究”是在京都帝国大学仁科芳雄为中心的理化学研究所“仁科教室”进行的,“F研究”是从1941年5月的原子弹开发委托开始,以京都帝国大学荒胜文策为中心进行。
没错。
两个项目都是在京大开展的。
后来霓虹获得过诺奖的汤川秀树和朝永振一郎也分别是F研究和二号研究的成员,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因此战败后的霓虹学者要么去了海对面,要么就在霓虹国内.尤其是京大进行起了所谓的“战后重建”。
如今十多年过去。
当年参与过原子弹研发的霓虹学者基本上都成长为了霓虹物理界的中坚甚至巅峰力量,而这部分人很多都是军国主义者。
在这种背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