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转过头,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
“没有恶意?那你还想说想康康我的身体?”
大光头轻舒一口气,龇牙咧嘴的揉着手肘,一边抽气一边解释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东方人在肌体方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罢了。”
“你有所不知,我这些年在做一项有关生命进化的研究,唯独缺少的就是正常的东方样本......”
“生命进化的研究?”
听到这几个字,徐云顿时一愣。
随后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大光头的脑门和他的抬头纹,心中隐约冒出了一个与之有几分类似的年老身影......
被徐云这么一看,大光头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同学...你...你怎么了?”
徐云收回目光,继续保持一种警戒的态势,装作随意的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你的名字是......”
大光头微微一呆,旋即一拍脑门:
“抱歉抱歉,一激动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一位博物研究员,名叫查尔斯·罗伯特......”
听到开头的查尔斯和罗伯特两个词。
徐云抱着《1650-1830:科学史跃迁两百年》的手指,便不由自主的再次一紧。
果然是他!
但很快,徐云的心中便冒出了另一股疑问:
这位为什么会出现在剑桥大学里?
这辈子作为一名生物汪,徐云对于这位的履历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他压根就没在剑桥大学任过教,反倒是在牛津待过一段时间。
难道历史又出变故了吗?
而与此同时。
大光头也将自己姓氏中最后的一组词报了出来:
“......达尔文。”
.....
在本土历史上,有两次环球航行撼动了人类最根本的价值观。
其中一次大家应该都能想到。
那就是路飞的航海...错了错了,是麦哲伦的航行。
这一次的航行证明了地圆说,终结了一个持续数千年的争议,在人类的历史上堪称一座里程碑。
另一次航行的重要程度丝毫不逊色于麦哲伦,但知晓它的人并不多。
它发生在1831年底。
此时的东方,道光皇帝正开开心心地统治着他的大帝国。
他根本意识不到再过九年,一鸦的第一枚炮弹就要落在华夏的大地上了。
而在地球的另一边。
一艘名为小猎犬号的英格兰军舰,也同时开始了它的第二次航行。
这次航行意义之大,以至于在一百多年后,英国人把自己的火星登陆器命名为小猎犬2号。
上辈子是海员的同学应该都知道。
当时的海航是一件非常枯燥无味的事情。
例如“小猎犬号”的前任船长、与某位物理学家同名的斯托克斯在船上待了两年,最终便在精神压力下开枪自杀了。
二代目的船长叫做的菲茨罗伊,是个究极暴躁老哥,同时家族还有精神病史。
他担心自己可能会有同样的自杀冲动,便找了一位性情温和的年轻人与自己同行。
这位年轻人还是剑桥大学神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通晓经意,还可以客串牧师这个职务。
但菲茨罗伊可能到死都没想到。
自己找来的这位神学专业的毕业生,会在自己的这次航行结束之后的十几年,对神学发起一次猛烈的冲击。
那次冲击之强在人类史上绝无仅有,甚至动摇了神创论的根基。
没错。
这位年轻人就是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
到了这里。
很多人可能会以为,下一句话应该就是【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达尔文提出了进化论】了吧?
但很抱歉。
这个故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其实一开始,达尔文并没有想要推翻神学或者搞出什么理论的念头。
他只是像普通的博物学家那样,每次船到了一个新地方,他就下来搞自己该做的事情。
观察各种动物,制作标本,挖掘化石,把自己的所见详细记录下来。
他只是单纯的发现了一个现象:
除非是天体灾害,否则物种灭绝不会突然出现,会有一个过渡态。
例如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找到了已经灭绝的巨型懒猴化石,但是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就像一只犰狳。
直到回到伦敦后他才明白,自己发现了介于两者之间的某一种生物。
达尔文的航行从安第斯山脉开始,经过了智利、加拉帕戈斯群岛、康塞普西翁港、澳大利亚等地方,最后返回英国。
回归后的达尔文在十多年的时间里,先后写出了两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