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璋背靠软枕,双目看似端凝,实则在思考贺兰氏的真正意图。
之前秦溪的母亲秦大夫人为了缓解在品香宴上闹得不愉快,在七夕那晚宫中宴请东瀛使团,贺兰氏出席宫宴时,特意带上女儿秦溪跟秦府的丫鬟巧灵向贺兰氏道歉示好。
巧灵无意中听到贺兰氏身边婢女的声音,正是那日在假山上喊她的名字的人。
就是那个婢女令她抬头,被那窦天娇的丫鬟误以为巧灵就是她,才拿石头砸她的。
巧灵将计就计,说秦夫人因为这件事想将自己发卖了,求贺兰夫人能收留自己。
最终,贺兰夫人看在秦大夫人跟秦溪的面子上,才留下巧灵做了她府上的一个婢女。
一开始徐宝璋也想不明白,她一个村姑跟高贵的贺兰夫人会有什么关系。
而且正好,她也想知道贺兰氏改变必死命运的秘密。
贺兰氏见她一直默然不语,以为自己能掌控这村姑的想法。
谁知她目露一丝意外后,再无任何情绪波动。
实在拿不准她的秉性,开始发起语言攻势,“太子殿下既然看重你,你更不能由着性子骄恣妄为——
你一个民女如何能借着他的势,跑到鸿胪寺的礼宾司当什么接待女官?你知道这话传到百官,传到天后耳朵里,会对他产生多不好的影响吗?
这次若不是你这等女流非要胆大妄为,贸然跟着使团出行,成为累赘,又怎么会在途中遇刺?
宝璋百无聊赖听着她已经崩不住开始出口教训自己。
这是已经把自己归为不择手段攀附太子的心机女了……
李崇赫定是把这回遇刺,说成是她忠心护主,孤身引敌,以为能给她表功,顿时觉得有些好笑,黑发覆盖的唇角不由勾起。
贺兰氏见她一直沉默不语,也不好说得太过难听,回头惹李崇赫不高兴。
语气稍微放缓些,“我也知道,太子他是少年心性,见到个新鲜的,一时觉得有趣……
毕竟他是个男子,哪有不好颜色的呢?若今后他再有何头脑发热之念,你便来告诉我,毕竟我是他的姐姐,省得你难做。”
宝璋心底越发觉得可笑——就这种手段,就以为哄着她这所谓太子新宠向她吐露太子行踪,真当她这个乡野村姑是个无知的恋爱脑呢?
若她真是个胆小愚昧的乡下女子,或者还真被她pua呢!
她轻咳两声,虚弱道:“夫人的金玉良言呢,宝璋铭记于心,无奈啊,太子殿下的秉性,是极有主意的,他啊有些事……这我也劝不住呢。”
贺兰氏见她说话吞吞吐吐似是有难言之隐,不由精神一振,觉得又有什么秘密,赶紧追问:“有些事……是什么事?这次他究竟去做了什么?”
宝璋用力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有些唯唯诺诺道:“这,其实,太子这次去了那地方……”
贺兰氏听得越发心急,催促道:“到底去了哪里啊?你快说啊!他做了什么?”
“太子他……他……”
看起来特别难以启齿,听到窗外那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听到屋内的对话,又站在原地踟蹰徘徊。
宝璋吊足了她的胃口,才面含羞意道,“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