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立刚走，李达康独自坐在办公室中，面色阴沉得如同布满天空的乌云。

他伸手去拿水杯，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颤抖。

李达康改拿为捶，猛地砸在宽阔的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要把心中的郁闷与愤懑都发泄出来。

张树立虽与他平级，以往在他面前向来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大声。

可今天却一反常态，就丁义珍的事情公然与他顶嘴。

李达康虽然自知在这件事上理亏，但他还是难以接受张树立的变化，以前呵斥张树立时，对方可是噤若寒蝉、不敢吱声的。

想到这儿，李达康紧了紧拳头，脑海中又浮现出赵东来的样子。

这个赵东来，表面对他依旧热情，可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

以前赵东来对他的命令执行得积极主动，现在却多了些客套，少了些积极，多了些拒绝，少了些敬畏。

李达康叹了口气，自从欧阳菁出事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渐渐脱离他掌控。

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在京州一言为定的一把手，而像是一个即将退居二线、被人遗忘的垂暮老头。

此时，办公室的光线似乎都暗了几分，李达康的身影在阴影中显得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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