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还差一点就抄完了。”角落里传来怯生生的声音，紧接着是几声附和：“对啊对啊，就剩几题了，马上就好！”

班主任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手握成拳，白色的粉笔不堪重负，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碎屑掉落在讲台上。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群人还能指望着你们做什么，做事磨磨唧唧的，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看看现在几点了，还剩几题？也好意思说的出来。一节课就抄那么点东西，现在还不好好学习，以后你们能做什么？偷鸡摸狗都偷不过别人，真是吃什么都不剩，做起来事来比杀人都还难！”

班主任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粗暴地将先抄的题目都擦了，粉笔灰在他愤怒的动作下飞扬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而后抄的题目则被留在了黑板上，他拿起粉笔，继续板书，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力刻上去的，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下面的同学大气都不敢出，教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粉笔摩擦黑板的“吱吱”声和班主任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感觉今天的班主任心情糟糕透了，仿佛一头随时都会爆发的狂躁公牛。他们暗暗猜测，是不是班主任的女儿又惹他生气了，所以才要来班上拿他们出气。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自习结束，大家终于把所有的题目都抄了下来。

晚自习一下课，同学们就纷纷围到子书的课桌前，江流苦着一张脸，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对子书说道：“刘子书，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带试卷来教室了，这次数学就算了，语文和英语千万不要带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语文课代表刘奕航和英语课代表江丹雪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的神色。

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刘奕航颤抖着声音说道：“对对对，语文试卷和英语试卷咱们留着放学回家再做好不好？”

江丹雪也带着哭腔附和道：“是啊是啊，别带来学校了，真的怕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子书，仿佛子书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本来作业就多，再来几份真的扛不住。”刘奕航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好像真的被小山一样的作业压垮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