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还在奇怪,和凌辰逸说这起场不合时节的宴会。
这会儿结合林雨柔的寥寥几句,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先去四皇子府,沈公子那我派人通知。”
林雨柔闻言,立即说,“我已经让人去四皇子府了。”
如今还不知安安与四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寄托希望,但不能全盘托付,还是要先告诉沈公子才行。
李怀言看了林雨柔一眼,点了点头,“也好。”
马车加快速度往宫门驶去,林雨柔抓着帕子提心吊胆,不时掀开车帘往外张望着,低声嘱咐车夫再快上些。
﹉四皇子府,书房。
萧渊面前堆积着大量文书,庆丰在一旁给他磨墨。
“打听一下周遭有没有擅旧疾的大夫,送去端府。”
“庆安已经去了,一有名医消息立即带去。”
萧渊点了点头,冷峻的面容紧绷着,聚精会神的批注着文书。
窗外突然有脚步声响起,“主子。”
庆丰轻声放下砚台,快步走了过去拉开了书房门。
片刻后,他手中握着一个玉佩折了回来,“主子,是管家送来的。”
萧渊抬头扫了一眼,目光突然在那块玉佩上顿住。
庆丰立即递了上去,让萧渊能看的清楚,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雕刻着一个姓氏。
萧渊伸手接了过来,眉头微微拧起。
庆丰立即解释,“管家说,有一个卖伞的小贩送来的,说是一位姑娘将他的油纸伞都买了过去,还给了这块玉佩,让送来四皇子府,看样子还很着急。”
萧渊将玉佩放在了桌案上,墨眸沉暗,“那姑娘呢?”
“说是带着丫鬟跑了,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赶,小贩还说,那姑娘让咱们给他十两的赏银。”
“哦,还有,属下特意问了下,听那小贩所指的方向,那姑娘应该是从北街出来的。”
“北街?”萧渊眸子眯了眯。
“是。”庆丰神情也有些严肃,“二皇子府邸就在北街,今日恰巧设了赏梅宴。”
萧渊腕骨搭在桌沿上,拧眉看着桌案上玉佩。
“今日去参宴的林姓官眷都有哪几家?”
庆丰仔细想了想,正想说去查查,萧渊面色突然一顿,倏然起身。
庆丰吓了一跳,“主子,怎么了?”
“我记得沈长赫前些日子定了亲,正是翰林院林家?”
庆丰点头,目光落在了玉佩上,“确实有这么回事。”
“主子的意思是,那玉佩的姑娘,是翰林院林家?”
“可她寻主子做什么?”说完,庆丰脸色微微一变,“该不是在二皇子府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猛然想起了小贩说的话。
萧渊已经从书案后走出,“能在大街上跑,说明遇上危险的不是她,她应该是在替别人求救。”
萧泽心狠手辣,林家姑娘敢同他叫板,也表明她所护之人对她很重要。
一种不安在心中慢慢扩散,扎了根般疯狂滋长,他下颚紧绷着,面色尤其沉冷。
庆丰也回过了味来,立马说,“属下去安排马车。”
“备马。”
萧渊冷声嘱咐。
一刻钟后,两匹快马从四皇子府奔出,直冲二皇子府。
“主子。”派去沈府的暗卫在二皇子府后面的小巷子里追上了萧渊,气喘吁吁的禀报,“查到了,是沈家姑娘在二皇子府落了水。”
萧渊攥着缰绳的手发紧,眸中是极力强压着的平静。
他回头看向暗卫,墨眸隐隐浸上狠戾,微微泛红,“人呢?”
暗卫背脊发凉,咬着牙说,“属下在半路上遇上了沈府的马车,说是……沈姑娘回府的路上被土匪给劫走了。”
萧渊心口一紧,盯着二皇子府邸的目光,阴森冷厉。
“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但那伙人速度极快,又对京城十分熟悉,属下等到的时候有些晚,若是将人揪出来,怕是要耗费些时间。”
抓住不难,可沈姑娘能不能等的起才是最大的问题。
“主子。”庆丰斟酌着劝阻,“二皇子刚输给您一场,这个时候,咱们还是不要张扬,硬碰硬的好,若是让皇上知晓,或会怀疑到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