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元安帝抬轻抬掌心,视线扫向江篱里。

打量了好一会儿,问道:“江篱,你可知罪?”

后者腰杆挺直,没有一丝怯懦和心虚,“回陛下,臣女刚至汉阳县就被黄统领强行带回,的确不知错在哪里。”

元安帝摆弄桌案上的镇纸,又问,“可是有人状告正你这户部郡中中饱私囊,将朝廷次发放的一应赈灾物扣押在县令府内,可有此事啊?”

江篱像听到什么荒谬的话一般,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扑通’一声,她再次跪了下来。

“陛下,如此说来,臣女就更不知错在哪里,臣女与孙员外郡从不同路径出发,半路不巧被大雨耽搁一日,抵达之时黄统领亲早已候在县府外,臣女连县府的门都没进去,何来中饱私囊一说,而且……”

江篱望向孙妙,语气凉飕飕的,“而且孙员外郡既然先到,为何不施粥?孙员外郡在户部为官数月,连主理赈灾之事都不能吗?”

孙妙身为户部员外郡别想摆脱干系!

有关赈灾一事,薛尚书特地嘱咐,她们两人一同商量对策,不分官职大小,唯以百姓为主。

“启禀陛下,微臣的确跟江郡中分开前行,赈灾物也由微臣运输,可是微臣……”

孙妙说着、说着,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江篱,好似不敢再言语一般。

“哒!”

元安帝落下镇纸,语气不悦,“有话快说!”

孙妙吓得全身一哆嗦,忙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仅载人的马车跑起来飞快,世女早在微臣之前抵达了,待微臣到达县府……就收到不得赈灾之令。”

江篱紧盯孙妙,语气不快,“本官比你先到?本官还不让你赈灾了?”

孙妙再次抖了抖身子,故作唯唯诺诺,“大人的专属马车如此显眼,驶入县府是诸多百姓都看到的事,此事您无法狡辩。”

“至于不许赈灾的口谕,下官并未亲耳听您说。”

“自下官进了县府就没再见过您,此事也是通过县令口中才得以知晓。”

与此同时,县令也重重跪地,边磕头边道:“陛下,就算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擅自做出扣下赈灾物的事啊!”

此话意为江篱指使无疑了。

县令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俯首过的地方汪起一小滩泪和鼻涕的混合水渍。

元安帝嫌弃皱眉。

又跟江篱扬了扬下巴,“你呢?还有什么要辩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