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员外郡,您素来在户部忙碌,怎得那日却突然前往郊山了?”
孙妙此刻心中所想,都是该如何跟身旁这位太常寺少卿打好关系。
猛地听到这么一句,有些反应不及,“我……去郊山松松筋骨。”
孙妙也意识到自己迟疑太久,回答的过于刻意。
那日……她的确不磊落,看到恩人往郊山方向才跟去的。
虽心思不纯,却也阴差阳错救了恩人。
如果没有她,江篱还不能见到恩人了呢。
孙妙当即补了句,“不想竟撞见贼人对…对安郎君心怀不轨,才出手搭救。”
江簇走在两人中间。
听出孙妙并非偶然遇见,急忙瞟了眼六妹。
后者却垂头丧脑、沉默不语,根本没看到孙妙眼中的狡黠之意。
江簇无奈摇头。
都说情爱使人愚钝,其言不假。
连一向聪慧的小六也是如此。
从听到那位员外郡提及六妹夫遭遇起,她就变得神情愧疚,只字不问为何前往郊山了。
唉……
“快喝茶醒醒神吧。”
三人行至五楼,小奴也端了茶水上楼。
江簇先给孙妙倒上一杯,才又推给沉默不语的六妹一杯。
听出二姐的暗示,江篱依旧心不在焉。
那日,得知孙妙最先救下安怀清,江篱才知道什么叫无可奈何。
她早就看出孙妙压在心底的龌龊心思,心里不仅有醋意、更有怒火……却又不知该往哪儿发泄。
江篱也想整治孙妙,让其歇了那些不可能的心思。
同时她也清楚,如果不是孙妙‘经过’,安怀清怕是挨不到她过来营救……
三人默默喝了两壶茶。
期间谁也没有说话,皆是一脸心事。
还是孙妙随从突然敲门,江篱才喝下杯中茶水。
凝了白瓷杯好一会儿,望向孙妙。
“员外郡,认真做好本职,终有出头之日。”
孙妙顿了须臾,眉眼含笑,“谢过郡中大人提点,告辞。”
眼见主仆二人离去,江簇随手把玩着茶杯,“不问了?”
江篱摇头,“心中清楚,问了又有何用。”
明知她对安怀清的情意,却又不能对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