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茉莉接过账单，淡淡回道，“婆母辛苦了。”

杨氏见不得肖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对山茶点点头，山茶转身拿起另一大叠纸张，放在肖洛面前。

“夫人，这是将军的借条单子，请您一并结一下。”

肖洛闪过一刹那的惊讶，她随手拿起一张，欠条上写着：晋华五年八月初六，欠首辅府两千五百两。

第二张：晋华十年五月十日，欠首辅府三千二百两。

第三张：晋华十三年十二月初一，欠首辅府成衣铺五百两。

……

肖洛往后翻，还有几十张这样的借条，估摸算算欠款近五万两。

肖洛不解，燕尽驰俸禄战功不少，比他父亲燕远西有过之无不及，皇帝赏赐年年络绎不绝。

怎么可能入不敷出，反倒欠下首辅府这么多银子。

“婆母，这些欠条能否解释一下？”肖洛直视杨氏。

杨氏扶了扶额头，眉头微蹙，十分苦恼，“哎，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两座府邸，上百号人要养，吃喝住行，还有你们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个不花银子。每日开销巨大，将军又清廉，除了皇帝的赏赐与俸禄，便没有其他收入。”

肖洛伸手拿起旁边的账单，边看边问，“将军名下的商铺和庄子就没有任何收入？”

杨氏又叹息一声，摇摇头，“别提这事了，将军慈悲，经常施粥行善，光是粮食铺便每月亏损良多。需要从其他挣钱的铺子里补贴进去。还有那些庄子，养的都是将军麾下牺牲战士的家眷，一个个好吃懒做，都指望将军养活。又是几千人的生活支出，怎么可能还有剩余。”

杨氏用手擦擦眼角，继续道，“在我管家时，常常把首辅府的账往将军府里挪，这不，越欠越多。我原本想，都是一家人，不计较，现在既然我不管将军府了，这账还请将军夫人还回来，不然我也不好和老爷交代。”

燕非雨站在杨氏身后，斜睨着眼，“大嫂，这么多年，我娘贴补进去许多银两，害得我衣服都不敢买。你快点把钱还了，别让我在那些贵女面前，头都不敢抬。”

肖晴拍拍杨氏的肩膀，轻声叹口气，“没想到，将军府的财政状况如何紧张，婆母您费心了，两座府邸一起打理，想来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