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把人横抱起,大步流星开始冲。知意的头脑依然是清醒的,可是身体极度的不舒服让她发不出声音。
只能随着他的步伐,额头一下一下撞在他的锁骨上。
许则匀感受着怀里的人体温骤升骤降,觉得心脏都被揉搅成了一团。
筑城人民医院,夜班急诊的病人不多。年长的医生问了病情,拿着听诊器在前胸、腹部和背部停了一圈,拿起笔,做出结论:“水土不服。”
许则匀:“要不要紧?住院还是留观?”
“不严重,我这里开一些药,你们拿回去吃。”
他的神色这个时候才渐渐恢复平淡,人仍在怀里搂着,一刻也没放下过。埋头在她耳边说:“腓腓,吃了药就好了。”
药方递过来,看着许则匀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医生还对着知意打趣:“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真好。看把他给吓的。”
她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心跳得更乱。但是小小的傲娇发作,喃喃:“他不是……”
“去吧,抓紧取药,在大厅吃一次再离开。”
一个病人,一个全身心都系在病人身上。
两个人谁都没注意,医生身边年轻的助理,手机在桌面底下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
大概是药物助眠,知意的清醒记忆只到取药房门口的等待大厅。
那里所有的医生护士看到许则匀那么抱着知意,一下也不肯撒手,都以为是突发急症,取药、热水都有人准备好。
她在他带着沐浴味道的怀里,在几个陌生人的注视下,吞咽了糖衣药粒。
视线最后是许则匀的喉结,近在眼前,是白皙如玉的陡峭峻岭。
她觉得右手被禁锢,很不舒服。
努力动了动,依然挣脱不开。
眼皮像又千斤重,缓缓抬起,才发现这里是酒店房间。
手被许则匀握着,他俯在知意床边睡着了。刚毅的鼻梁轻轻贴着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