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澄是一个很好懂的人,他的喜怒哀乐总是那么直接而鲜明,从来不会加以掩饰。他天生就不是一个多么玲珑心思,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物。心思单纯,性情直率,喜怒哀乐皆形于色。
可是这样的人,偏偏身边围着一群七窍玲珑心的“爪牙”。他们个个心思缜密,善于揣摩人心,与江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中,以聂怀桑尤甚。
想起这个摇着折扇,一脸纯良温厚,却在莲花坞住了不到几日就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冷着脸带着笑,语气里带着威胁的聂家二公子,就算是虞司麒都忍不住虚心了一瞬。
“虞小少爷倒是灵巧的心思,冲着江兄撒娇卖痴,种种小女儿神态,真是诳住了江兄,魏兄大约也是看不出什么的。”聂怀桑给对方倒了一杯茶,眼神里都带着审视。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无处遁形。
“我不知晓你当初为何下山,也懒得猜测你这心思何时而起,只是·····”聂怀桑把玩着手中的珠串,那珠串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这是聂明玦新寻来的带着灵气的物件,托了魏无羡刻上了符咒,嘱咐聂怀桑时时佩在身上。
大约也是受到了金凌满月的时候,魏无羡送出去的贺礼的启发,聂明玦难得细心了一次,琢磨着也得给自己弟弟这个没啥能耐却总喜欢乱跑的“孩子”也准备一个。
虞司麒面上不显,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心里却颇有几分忐忑。
毕竟面对的是聂怀桑,这可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儿。
聂怀桑,平日里他们也算相处愉快。大家都是聪明人,懂得在交往中保持适度的距离,也明白很多事情无需点破,彼此心照不宣,便能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当他看穿了自己对江澄的心思之后,竟直接把江澄骗了出去,硬是要和自己面对面的挑开。
只能说虽然没有经历过长兄惨死、挚友离散这些惨痛的过往,可是这位聂二公子气势并不逊于前世历经波折。
这是个从骨子里就不好惹的家伙,一旦触及他在意的事情,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只是什么,聂兄可以直说。”虞司麒接过茶水,轻轻喝了一口,定了定神,依旧笑眯眯地看向对面。
“当初你说,你要游历大千世界,我是记着的。”聂怀桑皱起了眉,神色间带着几分严肃,“既然做了过不留痕的风,就不要扰了他人的清梦。”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虞司麒笑道,“我是人,做不得风。”说着无奈地摆了摆手,故作苦恼地摆摆头,“你瞧,如今可不就被困住了?”那语气中既有几分自嘲,又有几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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