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朝她跑来,然后钻进了她的怀抱中:“妈……”
云晚秋不知所措,只能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傻孩子,怎么了?”
宁蘅没有说话,只是在她怀里泣不成声。
她有很多很多想说的,都想和她说。她想告诉她,她在外面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他们都不喜欢她,这世上没有人喜欢她,还有他也是……
可他们、他、都是谁。
话到嘴边。
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妈……”宁蘅也不想去思考这场梦境,究竟是梦,还是一场真实,她就如同以前撒娇一般的抱着母亲,哭着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好。”云晚秋连声应着,哄着:“阿蘅就跟我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一辈子也不分开……”
……
“傅先生,首先要通知您,您的妻子怀孕了,但是心脏对各个器官的输血效率降低,我们不确定能否保住这个孩子。请您在上面签字……”
“傅先生,拔出匕首的过程非常凶险,请您在这份知情书上签字……”
“傅先生,匕首已经取出来了,但您的妻子状况并不容乐观,请您在这份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这是新一份病危通知,请您签字……”
“请您签字……”
抢救室的灯光亮如白昼。
傅瑾州高大地身形站在门外,他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抢救室的门,他的身上还染着血,脖颈上还沾染着她身上的血迹。
医院之外的天空已经黑的透彻。
头顶明亮的灯光还亮着,那抹亮光照射在男人的侧脸,在月色之色,却形同鬼魅,阴鸷骇人。
六个小时了。
抢救室里整整进行了六个小时,却仍然没有停止。
黛娜夫人还有傅瑾砚也全都到现场了。
所有人的都是一脸沉重。
大概没有一个人,能承受的住最终的结果。
黛娜夫人看了儿子一眼。
自从她到医院之后,便看到他一直像这样沉默着一言不发,周身仿佛沉浸在寒冰炼狱之中,眸底浓缩着毁天灭地的阴冷怒气。
空气里针落可闻,隐隐流淌着令人潮湿的压抑气氛。
黛娜夫人还从未见过儿子露出这样一面。
她想说什么,最后忍了又忍。
都没有出声。
就在这时。
病房长廊,一道焦急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穿着一袭白色呢绒大衣女人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