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八章 曹操:又一个董承!一个衣带诏!

钢刀映着月影在洛阳魏王宫门前高高的扬起。

传令官喊道:“大王旨意,即刻行刑,将刘封枭首,将其首级传示三军…”

刀斧手将一袋酒递给了他,此时的刘封蓬头垢面,哪里还有饮酒的心思。

他的神色迷离,仿佛他的一生正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烁、跳跃。

昔日刘备无子,他认刘备为父,成为其继子,至此…常伴于刘备身旁,每战奋勇当先,不畏生死。

因为他知道,刘备正在闯下的这份基业,那未来是要传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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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自己的江山哪!

可谁曾想,甘夫人为刘备生下一子,谁又能想到,这一子本当亡于败军之际,葬于长坂坡之下,可是…可是因为赵子龙的七进七出,竟是将此子又给送了回来。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刘备将刘禅的狠狠一摔,似乎把这小子给摔傻了!

再加上长幼之序!

刘封自是不可能放弃。

继子,长子,长幼有序,贵贱尊卑…未来的世子之位,按照礼法,依旧理应传给他!

于是,他刘封一如既往的身先士卒,一如既往的不畏生死,冲锋在前。

赤壁之战、征伐西川,这些战役中都有他赫赫功勋的影子。

他错了么?

他不遗余力的为父亲开创事业,他错了么?他错在哪了?

锋芒毕露,也是错么?

往昔一幕幕再度于眼前闪过…他的眼眸中愈发的迷惘,愈发的错愕,愈发的不知道所措,他甚至不知道他错在了哪里?

是他错了?还是继子这身份错了?亦或者是…礼法与规矩错了?

“呵…呵呵…”

想到这儿,刘封不由得苦笑,干涸的笑,茫然地笑。

被放过的马谡拿起身旁的酒,颤抖着手揭开盖子,递到他的嘴边,感叹道:“想死的人死不了,想活的人却活不成,呵呵,这终究是一个悲剧啊!”

刘封喝了一口,却是心如刀绞,哭道:“我…我…”

他似有万般思绪,万般无奈,万语千言,可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化为了一个“我”字,他是不甘,是想不明白,是后悔,是遗憾,但现在…还有什么用呢?

“幼常,有时候我觉得…是你错了,是你贪功心切…”刘封淡淡的说,“可生死面前,我仿佛想通了,若是没有我的锋芒毕露,你也不会选择我…只能说是我们输了,不能说是伱错了…更没有什么责怪的!”

听到那钢刀的摩挲声,反倒是刘封心静了,也释然了…不释然又如何?已经这样了!

马谡却是自己也饮了一口酒,“我方才还骂你贪生怕死,可现在听你这一番话,我也想通了…所谓疏不间亲,那刘禅再愚蠢,再贪玩,再乱来,他也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啊,以你父亲那样的人生经历,他亲眼目睹过袁绍和刘表的后人为了争斗世子之位,最终导致诺大的基业分崩离析…他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准备呢?”

说到这儿,马谡又狂灌了一壶酒,他一边摇头一边说,“公子啊,这么去想,你若是收敛锋芒,低调一些,把自己表现的平庸一些…那么,不会有人把你当做威胁,可现在…你太抢眼了,善于打仗,作战勇猛,军功赫赫…如此这般,你父亲与诸葛军师如何会心安?如何会不想到昔日袁绍后人与刘表后人的祸患…也怪我…没有早一步看清这些,反倒是因为贪功,因为嫉妒,最终自投罗网…葬送了你,也…也葬送了我!”

想通了…

整件事情,马谡已经悉数想通了。

刘封茫然无措的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

这时,有监刑官大喊。

“时辰已到,行刑——”

刑吏拉开了马谡,也将刘封按在木桩上…大刀高高的扬起,在月色下格外的闪耀。

刘封与马谡均是带着所有的释然闭上了眼睛。

哪曾想,就在这时…

一道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

“刀下留人——”

“飞球兵训练的如何了?现在…那些白磷,可能存放于飞球之上?高空焚城?”

大魏宫廷的正殿内只剩下了曹操与程昱两人,许褚带着虎贲兵士伫立守卫在外围。

程昱如实回禀,“大王慧眼如炬,那姜维年龄虽小,可在训练飞球兵上,却是一把好手,兼之其父姜囧归来,如今飞球军的训练一切就绪,白磷也装填入罐,随时存放于藤筐之中,只等大王一声令下,即刻腾空向南,足够一举将许昌城彻底的焚毁!”

“好…”

听得程昱的话,曹操大喜,可他的虎目依旧冷凝,目光炯炯,“明日便是正旦日,孤用刘封的人头告诉我大魏的兵勇,孤与那大耳贼不死不休,同时,这样的节气,孤也要送一份礼物给云长!给那大耳贼!”

说到这儿,曹操转过身朝向舆图之上,他用一支木棍指向舆图中的许昌城,“传孤令,明日正旦晚宴之时,飞球腾空,孤要将许昌城彻底焚毁,各部军士也要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向南进攻,大魏的反攻要开始了——”

小主,

曹操这一番话说的极其豪迈!

隐忍…

因为飞球的缘故,曹操隐忍的许久,也因为飞球的缘故,曹操不惜将孙女儿嫁给一个匠人,不惜重用左慈等一干道人,不惜破格提拔姜囧、姜维这等边陲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