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们这里不是监狱,而是连通了无数个凶案现场的异次元空间。
当空间交叠的时候,他们既处于迪斯监狱中,也处在那个十死无生的凶案现场里。
通讯器尖锐地“哔哔”响着,接通之后传来年轻狱警焦急的声音,“江,你那个情人也得病了!”
“现在怎么办,我们是把他带到医务室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但江清鉴知道是什么意思。
反正得了疯病的没有一个能活下来,有时候为了省事他们会直接处理掉还没完全死透的囚犯。
“报点,”江清鉴的语气稳得没有任何起伏,“我立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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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双眼紧闭着,面色异常惨白,涔涔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下,松散扎着的半长黑发此刻完全散开了,和着血湿淋淋地贴着后颈的皮肤。
牙关无法闭合似的开着一条缝,嘴唇血色尽失,灰败地泛着白,时不时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他的手脚都不自然地并在一起,像是被强行捆住,却只能以一个极其难受的姿势站着。
江清鉴来到办公楼二楼走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你可以走了。”江清鉴已经没有余力保持那种礼貌的营业微笑,近乎冷酷地对旁边看守的狱警命令道,“我来就好。”
那人被他要杀人的眼神吓到,也不敢多问,转身就走了。
江清鉴掌心贴上他因为失温而有些冰冷的脸颊,把汗湿的头发一点点地往后捋。
原先被头发覆盖的颈侧暴露在空气中,皮肉外翻的狰狞齿痕像是耀武扬威的圈地,昭示着猎物的归属权。
江清鉴动作不变,把黑发都梳理整齐扎成一束,又去掀贴在皮肤上的囚服。
布料包裹下的皮肤用力地紧绷着,上面多出了数十道青青红红的斑驳伤痕,稍稍触碰到都会令身前的人不住发抖。
而且伤痕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仅仅是一息之间,右肋下的位置就多了一条红热发烫楔形印子。
一向神气活现张牙舞爪的青年何曾有过如此虚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