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条压在手心上,轻轻摩挲两下,陆浔一点不去看那手抖成什么样,出言威胁道:“这次可伸好了,再缩回去,就换地方打了。”
换成什么地方,陆浔不用说,周昫也是心知肚明。
身后可不能挨了……
周昫抖着嗓子应了声是,把手伸稳了,那藤条就不客气地抽了下来。
三下,每一下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落在掌心燎起一阵滚烫,像油泼一样,那力道都让周昫怀疑师父想把他的手抽断。
“唔……呃……啊……”
咬着牙的闷哼一声比一声重,周昫到最后直接被打弯了腰,看到陆浔把藤条拍回了桌上,才敢把手收回来,可怜兮兮地抱在怀里吹两下。
“能认真听了吗?”陆浔语气不善。
周昫连忙把手放好,努力收拢了心神,老实地点着头。
“新帝登基,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
“那你强出内廷司,硬闯勤政殿,还大喊让圣上和宫中陪葬,你想干什么啊你!”
周昫手指抠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人:“您在里面,我怕他……”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了。
陆浔接着道:“怕他对我动手?怕他对我不利?”
周昫没吭声,算是默认。
“圣上若真想对我做点什么,你以为自己孤身闯进勤政殿里能制止得了吗?”陆浔直视着他,“我告诉你,这样做,不仅制止不了,还会让你我陷入更被动的境地。他或许本对我没那么大的忌惮,却因为你几句话起了杀心。罪之昭昭,他一声令下就能斩了你。”
周昫抬头了,有些惶恐地看着陆浔。他那日硬闯了勤政殿,是想着豁出去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倒没想到自己几句话能让陆浔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