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落下来了,两下,就盖在身后。
周昫顿了一瞬,惊恐的认错声立刻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陆浔其实没用多少力气,连手腕都是松的,但周昫身后早就肿得碰都不能碰,让他轻轻一拍,积攒的锐疼都被翻了出来,跟火山爆发一样。
“师父饶命!弟子知道错了!疼啊……”
周昫胡乱地蹬着腿,身后青紫的臀肉控制不住地痉挛,那痛连绵不断,像刀子滚遍了全身。
可是他所有的挣扎都被陆浔压下了,只有身后被迫顶高,无助地发着颤。
陆浔一只手压住了他的后腰,另一只手摸准了他的瘀肿,按下去时一点情面没给他留。
“啊——”周昫一声惨叫,白眼都翻出来了。
昨夜的记忆席卷而来,他脑子本来就乱,如今乍然受疼,岌岌可危的意志更是崩塌得一点不剩,恍惚间根本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觉得自己还趴在桌上受那凌厉的藤条,师父生着气,非把那藤条在他身上打断不可。
眼泪糊了一脸,周昫口中嚎啕着含糊不清的求饶。
师父不肯饶他,师父为什么就不肯饶他呢?
周昫突然又伤心又委屈。
陆浔下手既快又狠,趁着这机会把他身后的肿块全揉开了,就是苦了周昫,重新挨了一遍似的,在他怀里疼得发抖。
“嗷!疼啊!求您了师父!”周昫的声音陷在绝望里,又救命稻草似的抓着这两个字不肯放。
陆浔让他喊得心软。
周昫现在是能提刀上马的人,陆浔觉着如果他认认真真和自己打一架,谁输谁赢可不好说。
要是周昫拿出全力来挣扎,自己肯定是压不住他的,但周昫以前还敢掀了他的手逃走,后来却没有了,挨打时只剩下哀哀的求饶。
一声长叹,陆浔松了压着周昫的手。
原本极其寻常的动作,落在周昫眼里却像天崩地裂。
师父放手了……
哭嚎声戛然而止,周昫仿佛瞬间坠进冰窖,浑身发凉。
“您别走!”他不管不顾地撑起来,一边扯住陆浔的衣角,一边语无伦次地要给他磕头,“师父我听的,我没有不服管教,没有不听训责,我就是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