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察觉到自己被陆大人的余光扫了一下,那小吏头皮发紧,硬是撑着又提醒了一句,“四殿下!”
周昫一眨眼睛回了神,抬头对上的就是陆浔审视的目光,唬得他脑子一片空白,赶紧跪直了。
“想完了吗?”陆浔开了口,听着语气不善,“没想完就接着想,我不着急。”
周昫喉咙滚了一下,愈发觉得自己要完,他还记着陆浔之前说过的话,连错都不敢认,踌躇了半天,只挤出一句弱弱的:“弟子不敢……”
“殿下什么都没讲,这不敢又是从何说起。”陆浔的声音是压着火的平静,“你是想自己招,还是等我来问?”
周昫不敢让陆浔问,可自己招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眼神往一旁的小吏身上扫了好几遍。
“要招便招,不招便不招。”陆浔动了气,连声音都严厉起来,“看他做什么?他脸上有答案?”
声音硬狠狠地落到地上,吓得周昫和那小吏同时缩了脖子,两个人都拼命摇头。
无妄之灾,那小吏捏着笔,恨不得躲到角落的阴影里去才好,只求这两位大神不要拿他来做文章。
陆浔不是看不懂周昫的意思,无非是以前训责时从来没有他人在场,如今这屋中却不只他们两个,周昫潜意识里就在排斥和抵抗。
陆浔使了个眼色,那簿记小吏就忙不迭地起身告退,把屋中剩下的几个侍卫都带了出去。
门一关,这偌大的审讯室里便只剩得他们师徒两个。
周昫也说不上自己是松一口气还是更紧张了,屋中没有外人让他觉得安全,可也意味着陆浔不会再对他留手。
“师父……”周昫刚喊了一声,正想着给自己求个情,便见陆浔起了身,将桌上收拾干净了,让他趴上去。
虽说早有预料,事到临头了周昫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他有些僵硬地起身趴了过去,两手往前伸,紧紧地抓着桌沿,难得没有忘记把裤子褪掉。
内廷司里有的是各式各样的刑具,但很多都不适合用在周昫身上,好在板子藤条这些是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