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之前教他策论时也是这样,给几篇观点不同的文章让他看,再问他心得总结,有时还会给他拟个题,让他自己写。
周昫刚学时,觉得这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囫囵吞枣地翻过去,自然说不出什么有实质的东西,为此还吃了不少板子,然后就像现在这般肿着皮肉罚抄。
后来慢慢上了道,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了,挨的罚才渐渐少了。
托陆浔的福,他现在写的折子还算过得去,处理的朝廷文书也没闹出什么笑话。
这一路走来,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
周昫感动得为自己抹泪,然后一抬头,发现陆浔就站在他桌前,看那表情,应该是想给他一巴掌。
周昫:“……”
他匆匆忙忙地低头提笔,假装自己抄得认真,一看才发现那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还写得歪歪斜斜的。
救命,刚才光顾着自我感动,忘记动笔了……
“呵。”陆浔绕过桌子走过来,笑得人毛骨悚然,“真是不记打啊。”
周昫赶紧搁了笔站起来,惊慌失措地想给他跪下认错,谁知腿还没弯就被人揪过去摁趴在桌子上了。
“师父!”周昫急得大喊,“师父开恩,不能再打了啊!”
巴掌落了下来,又急又重,像铁砂掌一样。
周昫怕自己掉下去,手上连忙扒紧了桌沿,咬牙强挨了十几记,才突然反应过来。
糟了,是巴掌!
陆浔也发现不对了,伸手在他身后摸了几把,然后解了他的腰带。
一个棉垫被抽了出来。
完犊子了……周昫埋头装死。
“呵,周昫啊。”陆浔看着手上的棉垫气极反笑,“这么大的胆子,为师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周昫两腿发软,巴不得现在来道雷劈了他,这样还能死得痛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