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的声响落得飞快,周昫差点让这毫不间断的狂风暴雨给捶懵了,咬着牙险些憋断了气。
“师父!师父!等等等,疼、疼啊……”
他控制不住地四肢乱爬,可胯边让陆浔按紧了,一下也没躲过。
三十下过,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让陆浔一把揪了起来,不由分说按坐回马车侧座上,热意未消的肿伤猛然触到凉垫,吓得他立刻翻了下去。
身后烫得吓人,简直像是从颠锅新出炉的一样。周昫幽怨地瞟了陆浔一眼,见他毫不在意地把那折扇丢回小屉里去了。
陆浔回眼正好看到他急匆匆收回目光,手忙脚乱地系了衣裳,然后愣在那里要坐又不敢坐。
里头声响停了,不多时车门开了一条缝。
“回府吧。”陆浔道,为着这事车都不知道兜多少路了。
“是。”驾车的大叔松了口气,低垂了眼神绝不往里面多看一眼。
陆浔合了门,回头便见周昫半跪着手肘撑在侧座上,撅着个嘴不理人。
也不知这坏习惯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每次罚完之后总要他哄上几句,不然就能堵上半天的气,这和当初干天干地的硬汉山匪形象简直大相径庭。
生活怎么这么艰难。
陆浔叹气,坐回了座上,看周昫一眼:“难受?”
明知故问,周昫哼了一声不理人。
“你若是肯好好把事情讲了,也不至于白挨了那么多数目。”陆浔这会儿没什么气场,整个人都笼着一层温和好说话的感觉。
“那你就不能温柔一点?那么凶巴巴的谁敢说啊。”周昫与他呛了一声,然后马上防备着离他远点。
这叫什么?又菜又爱玩?
陆浔失笑,知道他这会儿嘴硬而已,也不去与他计较什么:“过来,我给你揉揉。”
周昫鬼信他,陆浔揉伤如今在他这的信誉度就是零。
陆浔见人不动,也不催:“马车绕了远路,回去还得要小半时辰,你那么跪着不难受?”
周昫打量他,想着他是不是在钓鱼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