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再不敢待着了,惊恐之下潜力无穷,匆匆忙忙收拾了衣裳,忍着疼连滚带爬地下床翻窗。
陆浔刚吩咐完人,回来便见床上乱七八糟空无一人,倒是一旁的窗户大开,洒进了满眼春光,窗板还在咔嚓咔嚓地晃着。
一时不知道是气是笑。
不是说疼得起不来身,连碰一碰都不敢了吗,这会儿怎么又逃得这么快?
陆浔追了出去,用不了多久就发现了沿着墙根偷溜出逃的周昫,一把提了他的后衣领:“还跑?”
周昫一声惊呼,手脚并用也没跑掉,从矮丛后被提了出来,哭丧着脸就差哇哇大嚎:“师父!不!我不要回去啊!”
陆浔毫不客气地把人抓了回来,按回床上顺便把他手脚捆了,嘴也堵上。
大刑在即。
屋里点了安神香,绞过热水的帕子盖在身后,热气腾腾的烘闷下,沉淀下去的伤又尽数发酵出来。
周昫撅在被团上两眼瞪得老圆,呜呜咽咽地挣扎。
陆浔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后脑,然后揭了帕子,下手没一点犹豫。
“唔!”周昫挺长了脖子,咬得牙都酸了。
曾几何时他在寨子里也是能呼风唤雨的,如今却被按在床上嚎成一只待宰的猪,越混越回去了。
陆浔手快,没让他受太久的罪。
身上束缚被除去时,周昫已经痛得麻木了,汗湿了一身衣裳,仿佛又挨了一顿痛打一样,瘫在床上连眼皮都不想抬,心里却叫嚣得厉害。
陆浔你丫的手黑心狠以后找不着媳妇!有种给本殿下等着!!!
一旁收拾残局的陆浔突然很想打喷嚏,回头望了望周昫,便见他闷声扭头,只给他留了一个后脑勺。
他方才没在骂我吧?
陆浔眨眨眼睛,把扯得乱七八糟的床褥收拾好。
周昫身后的伤刚被揉开,面团一样发酵出来,又滚又烫,肿得像个球。
这会儿也不好用镇痛的药,陆浔只绞了凉帕给他盖在身后,多少降降温。
外头有人敲门,是同福的声音,陆浔没让人进来,只把新做的粥点和药接过了手。
周昫拢着被子,闷着头不理他。
陆浔不知是该无语还是该好笑,他又不是犯错的那个,还好心过来看伤喂药,怎么如今看着反而是他把人欺负狠了。
还说怕他呢,这会儿不就敢和他耍性子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