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没事,殿下放心。”小厮给周昫递着酒,解释道,“今夜是小霍将军来了,大公子临时把我家公子喊去作陪。”
“小霍将军?霍老将军家的?”
“是,是霍老将军的七公子霍成,前两日刚从陇西回来。”
“哦。”周昫将酒都提了上来。
这人他多少听说过,原本也是京里游手好闲的玩乐公子,东宫出事前一两年,突然就上陇西带军去了。
霍家与周宴家里有姻亲关系,往来走动也正常。既然霍成回来了,少不了要他们作陪。
“替我转告你主子一句,就说酒够了,等我过些天出去,一定找他喝个痛快的。”
来人走了,周昫收拾东西转身,才发现树下不知几时站了个陆浔,吓得他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下去。
“师父,你……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死我了。”周昫默默地把手上东西挡在身后,眼神往墙外扫了扫,巷子上已经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陆浔方才听了多少。
“吓着殿下,倒是臣不好了。”陆浔盯着他,一点没有是臣不好的自觉,“下回定然朗声高呼,提前通报,好让殿下有个心理准备。”
周昫让他说得心里发毛:“别、别师父,你别这么说话,怪吓人的……”
“为师吓人?”陆浔陡然转了语气,“那也比不过殿下半夜翻墙取酒来得吓人。怎么,生意还没谈完?还待在上头舍不得下来呢?”
哦豁,全被知道了。
周昫讪讪地跳了下来,贴着墙根站,离陆浔老远,随时防备着要跑。
“东西放下来。”陆浔没动,只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酒瓶子到手里还没捂热呢,就要被没收了。
周昫不舍得厉害,可让陆浔盯着又不敢说不,慢吞吞地放到地上。
整整齐齐八个白瓷酒壶,全用稻草扎的网兜捆好了,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陆浔心里估摸着主意:“如此轻车熟路,不是第一次了吧,之前的藏哪儿了?”
周昫想说没有之前的,话到嘴边让陆浔一瞪就咽了回去,垂头小声道:“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