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心觉周昫要完。
双喜却不知这其中关窍,他是真愁啊:“以前的不提,出了宫后,如今已经连续三日没上早课了,按学苑规矩,事不过三,再迟到就该罚板子了。”
若是殿下因着迟到被罚,他这个伺候的人也绝对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总管那里他也逃不掉一顿打。
双喜快愁哭了。
陆浔看了眼时辰,四更天已经过半,路上还得小半时辰,这会儿即便是起了,也必定用不上早饭了。
“去跟车房说一声,把车停到这院里吧。”陆浔吩咐道,一边抬脚上阶,“早膳再挑些好入口的,放到车上。我去看看殿下。”
同福低头应是,抬眼见双喜就要跟着陆浔往屋里去,连忙将人给拖了出来,顺手替陆浔把门给关严实了。
“你拖我出来干什么?”双喜被他推着往外走,满脸错愕不解,“殿下还等着伺候起身呢。”
同福心想不拖你出来,你看到不该看的就该被灭口了。
“放心吧。”同福过来人一样地拍着双喜的肩膀,把外头候着的几个也一起喊出了院子,“陆大人懂的,我们去备车就行。”
准备伺候人的陆浔绕过屏风进了里屋,见周昫面朝里拥着被团睡得香甜,整个人蒙头罩脸裹得密不透风,也不怕憋死了。
周昫这人夜里精神,早上便起得晚,之前在青石镇,陆浔盯功课盯得最紧的那段时间,他也是辰时过了才起的,如今天还没亮就要赶路进宫,着实难为他。
可既然进了京城,就由不得像在青石镇那会儿一样随便了。
陆浔叹了一声,坐到床边,将他被子扯开了一些,捞着将人翻了个身:“阿昫,该起了,等会儿早膳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昫好好的美梦让人搅和了,不爽得很,手上扒拉着将人推开:“出去,再吵老子睡觉就拖出去打板子。”
陆浔被威胁了,有点新鲜地眨眨眼睛。
俗话说酒醉壮人胆,看来睡迷糊了也是。
敢这么硬气骂他的周昫,倒是十分难得一见。
陆浔看着刚从被团里挖出来的人转眼又埋了回去,任劳任怨地又喊了几次,一点用都没有。
时间渐过,再不走就真该迟了。
行吧,陆浔咬牙,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直接来硬的。
他转身出门,见车已经备好了,让同福把洗漱的东西和周昫的衣物也一并拿进了车里,然后不由分说将床上那一堆拽了出来,连人带着被子扛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