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以后可别再这么打了。”周昫还没从那疼劲上缓过来,“这也太遭罪了!简直是挨了两轮。你手也太黑了。”
他汗湿了一身衣裳,陆浔干脆拿新的给他换上:“你若好好听话背书,我也不至于用这种法子。”
周昫擦了汗,重新披了件干爽里衣,小声嘀咕着:“你好好说我也听啊,何苦这么磋磨我?”
陆浔听到了,手指在他耳朵上戳了戳,好笑道:“我说多少次了,你听哪儿去了?也好意思说。”
周昫让他戳得痒,抬手揉了一把:“那我如今这样了,申请两日休息,不过分吧。”
陆浔打量了他一轮,似是在思考:“你这两日,下床是有点难受……反正也干不了别的,不如干脆把书拿来,趴着看吧。”
周昫如遭雷劈:“不是师父,两天都不行……”
最后一个吗字生生让陆浔盯着咽了回去。
陆浔在床边坐下,长舒了一口气,手指搭在他的背上,一捋一捋地给他顺着毛:“你回京这事,圣上很是重视,特意从百官翰林中挑了几位侍讲,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董大人过几日也会来教你宫礼,没多少时间了。”
周昫倏的撑起身:“要他们做什么?我不用他们教!”
陆浔曲了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叩了一下,声音温温的倒也没多少怒气:“又说胡话,身后不痛了是不是?圣意恩赏,岂容你回绝。”
周昫很想呛声的,但对方毕竟是陆浔,他松手趴了回去,却还是不甘心地轻轻哼了一声:“什么圣意恩赏,你又不是不能教,干什么还要派别人来?摆明了别有居心。”
陆浔捏了捏他的耳朵,耐着性子温声劝他:“我还有其他差事,李桂那边总要再查清些才好。再说,术业有专攻,许多学问他们比我更专业。”
周昫搂着个枕头把脸偏开:“专业个鬼,反正他们来了也没用,谁爱听谁听。”
陆浔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耍小孩脾气,揉了几下他的后脑勺:“你这话同我说说就算了,可别真跟几位大人闹起来。”
周昫不答,嘴撅得老高。
陆浔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干脆将人半扶半拽地掰回来,两手捧着他的脸,轻轻捏了捏,认真问道:“嗯?”
周昫躲开他的眼神,敷衍似的应了声:“嗯……”
陆浔叹了一声,只得端了几分语气:“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若有哪位大人跟我告状,或是你哪门功课学得不好,我可不轻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