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本就头疼,让它们一叫脑袋里更是嗡嗡直响,烦躁地斥道:“闭嘴!再叫就炖了你们!”
街巷的尽头是一座很旧的屋子,算是山寨的据点,周昫混迹城里时就在此落脚。
他好不容易跨进屋里,一手的血渍看得心烦,就着屋角的水缸冲了个干净,冷得一阵牙关打颤。
可他额角破了一块,洇洇的血止不住,不一会儿又流了他一手。
周昫坐到草垫上,不知从哪儿拖出个香炉,抓了两把香灰摁到伤口上,刺痛之下,那血却不再流了。
该死的,今天居然让人摆了一道。
那李双是个玩阴的,当面打不过,背地里便喊了人尾随他,趁机在巷子里套他麻袋。
呸!什么狗东西,老子一打四,不还是把那些杂碎全打趴下了。
可这样一来耽误了时间,等他赶到时城门已经关了。
回不去山寨,便拿不到银子,明天要给陆浔的东西自然没了着落。
周昫缓了一会儿,实在是脑子晕得厉害,胃里又阵阵恶心,他歪了身子往地上一靠,倒头睡了过去。
“老四!老四!”
这人好烦。
周昫将在自己眼前乱晃的人影推开:“干什么?睡觉呢!”
“都什么时辰了,你再不起就迟到了。”
周昫捂着耳朵埋着头不想理人。
迟什么到,他现在又不去念书。
“嗐,二哥,你这样不行,看我的。”
肋下突遭袭击,一阵剧痒传来,由不得周昫不醒。
他嘻嘻哈哈地睁开眼,看到两个华服少年围在他床前。
“懒猪儿快点起来,今日宫宴,休学一天,咱们看戏去,晚了可没有好位置了。”
周昫呆呆愣愣:“看戏?”
“对啊,快点。”
那两人把他一拉,欢呼雀跃地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