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还好意思求情!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不是因为你次次袒护,我早就把他跟他那个下贱的娘一起弄死了。
怎么了?你不是跟我说你对那个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如今却次次为这个贱种求情,你是不是骗我的?你还对那个贱货恋恋不忘?
我告诉你朱福贵,没有我娘家的帮助你能当上七品知县吗?没有我娘家帮助你能住上这么好这么大的房子?你不知道感恩,竟然背着我这跟贱女人生下野种,你还好意思求情?”
朱县令紧紧捂着那被打得发红的脸颊,浑身颤抖着,但仍然压下心中火气求饶道:
“夫人呐,你说的这究竟是什么话呀!我要是心里真在意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随意处置他们娘俩呢?
那女人既然已经死了,也就罢了。
但是朱明他不管怎么说,毕竟身上流淌着我朱家的血脉。
夫人,你就发发慈悲,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条低贱的性命吧。
让他一辈子留在朱府,给你当牛做马,任你驱使,这样总可以了吧?
况且咱们浩儿脾气上来的时候,总归得有个出气的地方呀。
他总不能随意对下人打骂吧,要是这事儿传扬出去,对咱家老大的官声那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浩儿打朱明,这不过是兄弟之间的玩闹罢了,就算传了出去,也不会产生什么恶劣的影响,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瘦弱男孩满脸怨恨的看着这对夫妻。
知县夫人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快速转动着,她那满是狰狞之色的脸上闪烁着令人作呕的油腻光芒。
她的心思在飞速转动,精明地权衡着知县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又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着实顽劣至极,心情不好便会对身边的人非打即骂。
这种事情,终究是难以长久隐瞒,迟早会纸包不住火。
要是真的传扬了出去,对家族的声誉确实极为不利。
而朱明可就不同了,就算是将他打死,恐怕也无人会去追究。
不仅如此,她没有痛下杀手,实则还有另外一个极为关键且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随着朱明日渐长大,他的样貌愈发显得妖艳动人,恰似他那已然不幸逝去的娘亲一般好看,甚至犹有过之,更胜数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