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害仲卿的一直以来只有你,也只有你能害得了他!”赵云怒目而视焦母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焦母质问道。
“焦仲卿在这东南枝下自尽的不过是他的躯体,他的躯体在你逼走刘兰芝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被你逼死了!”
“我让刘兰芝走,是为了他好!”
“对!你这么多年就是这样,一直打着为了他好的借口,一步一步将他逼死。你一直说为了他好,可曾有半点遵从过他的意愿?”
“我的意愿就是他的意愿!”焦母大声喊道。
“对!你的意愿就是他的意愿!所以我才说这么多年,焦仲卿的灵魂早就死了,活着的不过是个躯壳,是你的提线木偶!哪有半点自己?”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赵云笑道,“岂不闻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赵云将《孔雀东南飞》的诗句一句一句娓娓念来,他在现代是作广告策划的,与人提案时,最擅长的便是包含感情的去诉说。
这《孔雀东南飞》本就将故事繁简剪裁得当,人物刻画栩栩如生,情节又是一波三折,冲突不断。
加上赵云那包含感情的念来,代入感极强,众人都不自觉自我带入焦仲卿和刘兰芝的感情中,均不自觉流下了眼泪。
焦母一直以来都固执地站在自己的角度,道德绑架焦仲卿,逼迫刘兰芝,此刻骤然带入他二人的角度,始才发觉自己一直以来的言行是多么霸道愚昧。
待赵云念道:“府吏还家去,上堂拜阿母:‘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儿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
焦母始才警觉,道:“原来他早已存了死志,他回来与我那般说,是在作临终遗言,而我却还在心心念念给他另择他妇!我真该死啊!该死的是我啊!”
赵云摇了摇头,道:“如今人已死,什么都晚了,还请让他体面地离去!别让他做鬼都恨你!”
焦母已然瘫软在地,不住地哭泣,赵云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