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没有为皇上出谋划策的名分，自己只是一个嫔位，若是皇后，才真的是名正言顺。

今日皇上这样苦恼，正是为皇上展现聪明才智的时候。

乾隆脸色僵了一下，差点儿都演不下去了，生生克制住了自己想要笑出来的嘴角，重新装作苦恼的模样。

“倒不是朝政，朕今日看见你这样大着肚子，想起了你从前怀永玏的模样。”

乾隆开口时，就一直观察着如懿的神色，生怕错过了她的任何变化。

乾隆这话一出，僵硬的人反而变成了如懿，二人双手交握，有任何变化都是那样明显。

如懿摸不清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因着从前的经历，最是看重母子亲情，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出对永玏的厌恶。

如懿下定了决心，面上也就爬上了些难过，“是啊，臣妾那时担心嘉妃暗害，一直想要让她误会臣妾当时怀的是个公主。没想到因为臣妾的固执，竟然将永玏害成了这个模样。”

许是今日皇上的温柔，也许是嘉妃已经身死，她终于不用再顾忌那么多了，她难得卸下了心防，将自己这些年的觉得说出了口。

乾隆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没有想到如懿竟然这样自作聪明。

当初若是她直截了当，告知了自己她的顾虑，难道他会将如懿一个有孕夫人弃之不管吗？

给了她那样多的机会，她却始终认定自己是正确的，却将一切报应在了个幼童身上。

“也是朕那时不够关心你，若是朕能够再细心些，恐怕就不会……”

如懿只以为皇上是真的产生了愧疚之心，见到了乾隆这个难过的模样，什么都要抛到脑后了。

男人的难过最宝贵的东西，如今皇上还是在为了自己难过，如懿只觉得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就算皇上再如何宠信豫嫔，她也是皇上最重要的女人。

如懿微笑着凑得更近了，手轻轻抬起拍了拍乾隆的背，安抚着这个男人的悲伤。

“皇上，事情已经过去了，皇上也不要再自责了。”

乾隆一时也有些不想忍耐了，重重地朝着如懿最痛的地方戳了过去。

“朕还让你们母子分离，等你生下了这个孩子，朕就叫永玏回你身边，不叫你饱受母子分离之苦。”

乾隆抬起了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的眼仁，竟然也透着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