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雪直视赤井秀一,看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本该如此?那对于你来说也是吗?关于苏格兰威士忌,或者说,诸伏景光……我想你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吧?”
她也不想这样说话,明明那个名字不该被这样提起,明明她自己听了也不舒服。
可她就是想要刺一刺眼前这个人,这个狂妄自大,肆意妄为,绝对的自我中心不顾他人死活的人。
“你在替他鸣不平?”
赤井秀一在青木雪面前停下脚步,晚来的质问意料之中的犀利,让他不知如何作答。
“我和他关系是很好,他很照顾我,可那时候的我偏偏就是不珍惜,等再次想要抓住那样的温暖时,他早已经不在了……”
只留下寥寥几个字,后来就融进了咸湿的海风里。
“他是有不平,可也轮不到我来替他声明。”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该我知道的不该我知道的我已经全都知道了。所以用你的逻辑来说,我现在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你呢?”
沉默在蔓延,赤井秀一好像突然明白了青木雪愿意和他出来的原因,因为这本就在她的计划中。
某个瞬间,他有一种被那双琥珀色透亮的琉璃眸子看透的窘迫,过往所做的一切在她面前全都无所遁形。
她是说真的。
她和自己出来,是要了断。
“如果是在英国,我或许还会叫你一声秀一哥哥,可现在是在日本,我也不是那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了。”
青木雪起身走到几步之外,和赤井秀一对立而视。
“赤井秀一,你要知道,我们之间,隔了一条人命。”
“我恨不起来,但是也放不下。”
“我知道不该怪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怪谁。”
那天的天台上,没有一个坏人。
“我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遇到问题只会把责任推给别人,对你是这样,对安室透也是这样……”
“可是恨这种情绪,真的太重了,放在我自己身上,我担不起的。”
“所以,我觉得两条平行线还是永远都不要相交的比较好。”
青木雪一口气说了很多,教堂里的唱颂早已经停止,不少虔诚祷告的信徒自门口涌出,但依然没有人走向这片树林。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愧疚到极点,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