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她自己。
只是,盛昭宁。
代容裹挟着冷风走在雪地里。
冬夜黯淡的星光零星点点的挂在上空,月色清辉朦胧冷淡,在肩头披了一层银光。
军营里四处亮着火把,周围时不时传来一声狼嚎,混合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嚎叫声。
边关的夜晚很危险,既要防止敌军夜袭,也要警惕野兽的攻击。
出于安全考虑,魏承钧特别准许她在军营留宿一晚,明日再行返回凉州。
代容裹着披风,站在一棵枯树下,呆呆的望着月亮出神。
听到盛昭宁性命无虞,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可这份欣喜之余,心却紧跟着空了一角,脑海中反复萦绕着魏承钧的那个眼神。
她很久没有见到过他流露出那样的神色。
却不知是为她,还是为......她。
代容无法避免的想到那个人,那个温柔美好,极致仁慈纯净的女人。
如果她还在世的话,王爷会是什么模样?
代容无法想象,也不愿去想。
她一边期望她还活着,可以消弭他心中的怨恨和野心,又卑鄙的庆幸她的死去,可以成全她毫无顾忌的守在魏承钧身边。
矛盾又纠结。
谁也无法替代那个人在魏承钧心中的位置,纵使她守他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辈子,他的眼里心里,也永远不会看见她的存在。
所以,她才知道盛昭宁那和她一样一厢情愿的爱意,注定不会得到结果。
魏承钧心里装着的,是一个人。
魏颐心里装着的,是对权力绝对的追逐与掌控。
她们,从来都是可有可无到不堪一提的存在。
......
年节刚过,边关接连传来捷报。
凉州上下又恢复了安定,街上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迟绾最近心情很好,听说盛昭宁失踪,生死未卜,她那被灌了迷魂药的哥哥苦苦找了一个月,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