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值夜班的余医生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请问病床上躺着的出气多进气少的小火炉是谁?
“你们居然敢把病人偷走!!!”
把不要命的家伙偷走的裴延仰天长叹,一个劲地喊冤。
“是他自个儿拔的针,他说他要见他老公,见不到他老公他会死。”
余医生急忙叫人把江屿辞拉进急救室,气得脸红脖子粗:“他现在是真的要死了!”
祁清看了眼满瓶的针水,额角直跳,后知后觉要是自己没醒,江屿辞不会回医院。
不敢想烧一晚上会怎样。
沉默了一会儿,他掀眸问裴延:“你怎么知道他在医院?”
裴延没有隐瞒,全盘托出:“他借夜跑大爷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让我送他去医院。”
“祁哥你都不知道,他当时脏兮兮的像水鬼,脸白得像死人,头上还插着海草,杵着树枝一瘸一拐的,连路都走不稳。”
祁清垂下眼睫,语气平平道:“我确实不知道。”
话落,他抬脚跟去了急救室。
裴延愣在原地,眼底流露出浅浅的懊恼,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半个小时后,余医生重新给江屿辞输上液,伤口经过二次处理,降低了伤口溃烂的可能性。
视线在两个心思各异的人脸上转了一圈,他板着脸,无视祁清的身份,非常严肃地警告:“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带走他,我会一直视奸你们……两个。”
祁清点头,十分配合:“好。”
真正被内涵的裴延绷直脊背:“好的收到。”
病房又一次恢复了寂静,祁清极其平静地用沾了温水的棉球帮他润嘴唇,面容像一汪死水,没有一点波澜,但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裴延刚给云潼发完消息,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江屿辞回来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