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大惊失色,叫道:“老爷!”更是高声呼叫救人。
江隐扯住他的手,疾色喝止道:“朱海!这是我的罪孽,自当我来了结。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你不可救我,只等我死了,不要报官,不要惊动别人,找口薄棺埋葬了事。”
说话间已倒在地上,口中也溢血来。
朱海忙扶着他靠在自己怀里,大声呼唤着,江隐连吐几口黑血,闭上了眼睛。
那朱海又急又怕,边哭边看院里有没有人过来。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寺里僧人一般也不过来打扰。他便将江隐轻轻放于地上,道:“老爷,你等等我,我去叫人来救你!”
他瞪了叶昭一眼,跑着出门,边跑边呼救。
叶昭将匕首收入怀中,慢慢走上前,伸手在江隐鼻下探了会儿,确实没了气息。复又从怀里掏出一物塞在江隐手中,方才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江宅。
秋林急匆匆地跑向正在整理聘礼的江离,在他耳边低语一句,江离瞬间脸色大变,随即奔向府门口,外面冬湖已备好了马,江离翻身上马疾驰,秋林冬湖也随着打马跟上。一路狂奔,向鸡鸣寺而去。
当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江离赶到了江隐的居处,看到他父亲横尸于地,满身是血,胸前有个血窟窿,旁边不远处扔着一团血块。
江离双手颤抖,目眦欲裂,一步一步地挪到父亲身边,噗通跪了下来。
跪在一边的朱海,哭喊着叫道:“少爷,是那个女人逼死了老爷!她还趁我去喊人的时候,剖出了老爷的心来扔在了那里!”
如同一道炸雷在江离耳畔炸开,炸得他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痴傻般看向朱海指着的那团血肉。
女人、剖心......这画面不停地闪过,最后那张脸居然定格在叶昭的脸上!
江离慢慢道:“海叔,那女人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朱海擦了把眼泪,道:“她大约十六七岁模样,生得极美,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老爷只称呼她姑娘,不知道她的姓名。”
江离目光触及到父亲的手,仿佛握有什么东西。他慢慢地抓住江隐的手,一件物什掉落下来,赫然竟是那枚红色柿子玉佩!
江离浑身开始颤抖,声音也有些打颤:“你仔细说说当时的情景,一点也不要漏下。”
朱海便将他到取了斋饭回来时发生的一切都细细说了,最后哭道:“虽然是老爷自行喝下了毒药,可也是那个女人逼迫的。不仅如此,那女人还趁我去喊人的时候,竟残忍地剖开老爷的心来扔在一边,她手段太狠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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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秋林冬湖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去:“爷,你......”
江离摆了摆手,用手拭去嘴角血迹。他盯着父亲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慢慢爬到那团血块处,伸手轻轻将那血块捧起来,双膝驻地,慢慢挪到父亲身体旁边,将那血块放于胸腔。又让秋林取来温水,替父亲擦拭着脸上的污渍。
深夜,凌波小筑。
叶昭端坐于堂前,厅门大开。白银珍珠等人都待在自己屋中,没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来。
风声更紧了些,小雨已慢慢飘落,秋天的风,秋天的雨。
一声轻雷闪过,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叶昭身边,同时,一把长剑,寒光冷冷,也抵在了叶昭的喉间。
“叶昭!你杀了我父亲!”江离一字一字地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