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确实不好招惹。
褚一白回看了她一眼,抿唇没说话。
只是心里头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位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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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不好招惹,这人才是正主。
先是挑衅似的追着人家跑,将他那位同族彻底激怒后,捏了人家豢养的两只鬼物抽身就跑了。
褚一白想着,论狗,大概除了前面坐着的姒笙,没人能狗得过这位小祖宗。
毕竟,他当时真的担心,这人不管不顾,真上去和人真刀实枪的干架。
然后拉着他,一起葬在那人手里。
他落在膝上的指腹轻轻动了动,便有似有若无的浓黑,轻烟似的飘散。
他想,这人向来说到做到。
陷在阴影里的少年,大概不知道他此刻轻勾的唇弧,有多好看。
到家的时候,褚妮先拉着褚一白摇摇晃晃的进了屋,说是酒劲儿又上来了,得睡觉。
瞧着进去的人,榑深微侧头,冲旁边的人开口:“闻到了吗?”
姒笙看他:“什么?”
少年勾唇,微直身:“猫腻的味道。”
姒笙轻笑:“榑深同学挺八卦。”
可眼前的人却只是弯了弯眼角,看她的眼睛里裹着她看不懂的深,他吐唇说:“你不懂,这叫风险排除。”
姒笙莫名:“什么?”
可那人已经转了身,背着她漫不经心的回:“没什么。”
她若有所思一瞬,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懂。
风险排除?
什么东西。
立在走廊里的姒笙偏头去瞧不急不缓输着密麻的少年,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长了唇:“好梦。”
少年先是一顿,接着便是回头望她。
然后愉悦似的,勾了唇:“好梦。”
不知道为什么,姒笙总觉得,那人眼角的泪痣,在这夜色的灯光下,竟多了几分妖异的流光。
喉腔轻溢了声笑,姒笙垂眼摇了摇脑袋,抬脚进去,反腕勾了门。
真是奇怪啊奇怪。
胸腔里怎么会有什么东西,在打着转儿呢?
夜里的时候,褚妮做了个梦。
梦里是好久以前,那个家里突然多出的,不会说话的小人儿,踏着一地的殷色走到她的面前,将手里头盛开的花递给她。
“送你的。”
她的语气很生硬,像刚开始输入语言系统的机器人,笨拙又机械。
逗得褚妮有些发笑,可她弯着的眼尾,却莫名落下泪来。
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以,是冷冰冰的呢?
梦本来就是一个无厘头的东西,画面忽然转换,她看着前面一片模糊的人影,唇瓣张着,吐了她自己都不解的话。
她听见自己说:“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亲手把它打碎了。”
话音落下,褚妮就醒了过来。
她看着黑暗,有些懵。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重新闭上眼要睡的时候,门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坐起身来,床头的灯也随之打开。
“进来吧。”
靠在床头,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这深夜,怎么还能有人不睡觉。
门房打开,端着碗的少年站在床尾看着她,抿着的唇动了动。
她嘶了一声:“怎么,重获自由,高兴得睡不着觉,半夜来霍霍你这个前老大?”
少年才张的唇,便又销声匿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