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肉眼可见的变了。
姒笙舌尖轻弹。
是有些意思了。
被点了名,偏头瞧着一处的女孩收了眼去看那显得暴跳无比的女老师,面上却是一片坏孩子的云淡风轻和——无所畏惧。
“老师您继续说,我听着就是。”
她笑着开口,像是安抚,却一分安抚的作用都没有起到,反而令那女老师面色更加的泛起怒气的红。
她指着门处,眉间青筋跳地厉害:“出去站着!”
“好的,老师,”女孩站的懒散的姿态立马恭敬拉两分,却也只是浅浅的两分,她敷衍的垂首行了个礼,转身就去了门外。
接过那男老师翻找了好一会儿才从那一堆资料里头扯出来的单子,姒笙转身的时候,掀着眼皮瞧了一眼,那女老师正撑在桌前垂头捏着鼻梁,脸上一片暴躁之色。
办公室里有老师调侃她:“你这学生以前瞧着挺乖的,现在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就来喝茶?”
女老师看了眼门外露出的一抹人影,长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青春期的孩子嘛,这性子变化大些也正常。”
“那这也变化的太大了点,都让我怀疑以前你手底下那个年年榜一的学生是被掉包了。”
那老师笑了笑。
可闻言的女老师却是顿了顿,她摇头喃喃说着话的时候,带了几分怀念的味道:“是啊,变化确实是大了些,不过这孩子也是可怜……”
话尾处,她收了声,重新拿起桌上的红笔,拉过了那厚厚的一沓试卷,扶了扶眼镜继续改。
姒笙抬腕看了眼时间,计算着还有多久可以回去。
这劳什子的运动志愿实在是无聊得紧。
“喂!”
耳边传来一声并不怎么有礼貌的唤声,姒笙垂了手,脚下并没有停住。
后面那人一愣,大抵是没料到对方一点被叫住的意识都没有。
又或者说是她知道她在叫她,但并不愿意为此停留。
夏音从倚着的墙壁上直起了身,转身看着那在自己面前径直远去的人,又开了口:“那位志愿者同学,我在叫你呢,你应该停下来!”
可那道背影,依旧不疾不徐的迈着脚,对她置若罔闻。
眼瞧着人消失在了转角处,夏音忽然卷了卷舌尖,轻嗤。
果然一如传闻所言,足够的骄傲。
她又懒散的靠了回去,从兜里伸出来的手间握了一个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又熄灭。
玩儿似的。
过道另一头的光线背着她亮得晃眼,将她的身影罩成了一片不明的漆黑。
姒笙守了一会儿点位,换下来后找了个椅子坐,靠在上面看着不远处的人群狂欢高呼。
那模样,应该是有哪个班级的人赢得了头彩,又或者说某个人表现优异换来群众的惊叹。
不得不说,这高校选办运动会的时间倒是找的准,连续阴了好几日的天到这日,阳光竟是出奇的好。
那暖色的金色光线照的少年少女们朝气蓬勃的。
姒笙眯了眯眼睛,张唇浅浅打了个哈欠,眼角起了几分水漪的时候,眼前多了一道阴影。
有声音从她身侧后方的高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