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结束,长孙裔便叮嘱诸葛轩收拾东西,尽早离开大月国。诸葛轩心想难得来此,反正正事干完了,已派人快马加鞭将结果送回了京都,后面圣上也不会催着回程, 不如多待几天,当做休息了。
长孙裔却提醒他道:“如今我们能安然回去,是因着皇后殿下暂且不计前嫌。但是以皇后殿下如今的威望,如果有心之人有意挑唆,定然会有人为她出头向使团发难。反正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自己作死在大月国破坏了规矩,死那么一两个人也能解释得过去。”
诸葛轩听他如此说心凉了半截,细想果然真有可能如长孙裔所说,当即吩咐下去,做好准备,立马启程。
使团行至大月国城门口时,居然又遇上了那个国师阿耶律。
阿耶律看使团向城门口行来,大老远地舔着笑脸,准备跟他们打个招呼。
诸葛轩老远也看见他,想到封后大典上那番对阵,自然对他深恶痛绝,就当没看见他一样,从他身侧走过。长孙裔见状也不言语,骑马跟着诸葛轩后面悠悠走过,对阿耶律视若无物。
阿耶律笑脸僵了僵,眼睁睁地看着使团从自己面前出了城门。
“呸”阿耶律吐了一口痰,骂道:“看你们还能得瑟到什么时候。”
安国边境,宇文勇收到消息,一早在城门口等候。使团此番前去能毫发无损地回来,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此行其实还得到了皇帝的密诏,如果使团中人中途有人逃跑或者叛变的话,杀无赦。记得当时接到这个密令的时候他还甚感疑惑,还问了父亲宇文玄策。
谁知宇文玄策摸了摸胡须,半响嘱咐他道:“你无需多想,一切听令行事即可。”
宇文勇自小一心武学,无心于政事,从不曾主动关心京都事故,他作为武将,只做武将该做的事情,有事上战场,没事训练士兵,故而对此事十分不解,但他也确实遵照命令行事,一直暗中观察着使团一举一动。如今使团能够全须全尾地回来,无需他动刀杀害同胞,他自然十分欣慰。
“宇文兄,”诸葛轩见到宇文勇,一脸欣喜,故作玩笑道:“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宇文勇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道:“诸葛兄你莫不是喝了几日大月国的水,脑子被搅浑了?怎地娘们希希的。”
“兄弟你不知道我此番前去真是生死一线,差点都要跟你天人永隔了啊。”诸葛轩颇有感触地道。
“哦?”宇文勇皱了皱眉,细细打量他,见他一副完好的模样,不像是被虐待过的样子,故而又问道:“听你这样讲,倒是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不如我们找个酒肆坐下家,好好聊一聊?”
“妥也,妥也。”诸葛轩笑着一把扒拉了宇文勇,对着长孙裔喊道:“长孙兄也一同前行如何?”
“好”长孙裔点点头。
宇文勇愣了愣,自年少时长孙裔便不屑与他们为伍,今日如此爽快,倒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
诸葛轩却顾不得这些,拉着宇文勇,一边走一边道:“宇文兄你可不知道,此番大月国之行,可是险象环生,说来还多亏了长孙兄足智多谋~”
前面诸葛轩滔滔不绝,后面长孙裔听着微微笑起来,暗想有的时候也确实没有必要把自己僵着,就像云忆音所说的那样,有的时候人间烟火才是最真实的人间百态。
山上,茅草屋旁边的小楼已然成型,云忆音站在小楼面前,暗想在长孙裔回来之前,这小楼能不能落成。这些时日一边忙于建楼,一边关注着长孙裔这边的消息,倒是让她感觉时间匆匆而过。如今小楼还差个落顶,长孙裔也送回消息说已然安然回国了。算算时日,长孙裔至京都至少也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此的话,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好好地安排小楼落成事宜。
常升眼见云忆音已然离开京都一个月余,想到长孙裔临行前的吩咐,有些暗搓搓地提醒了云忆音一下。
云忆音有些戏谑地看他一眼,道:“公子不在京都,回去也无事可做,如今我觉得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他回来,恰好他回来时,怕是这小楼也弄好了,到时也请他好好享受一下他出钱置办的乡间度假别墅。”
常升努了努嘴,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如今他已然了然长孙裔让他把云忆音看做自己的主子的意思了,这哪里还需要看?本来不就是个主子嘛。常升又暗搓搓地想,那枚凤佩在云忆音这里的事情,估计公子也是知晓的,但是他从未提起过,想来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云忆音想了想又道:“常大哥,如今公子他回来还有一个月余,如果想让他回来以后就享受到雇主的权利,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更加忙起来了。”
常升右眼又跳了跳,心下一惊,想到这些时日花费的银两,别说他有点心惊肉跳,每次去大管家那里领银子,大管家都要眉头皱一皱。不过大公子既然发话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不好言语什么了,听命照做就是。只是,常升看了一眼眼前的小楼,暗想大公子难道真的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