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准备着,眼看还有一日就要离府,云忆音不免有些心生雀跃。
出发前一日,长孙裔召集了府中众人。如今老家主已故,长孙裔又是嫡子,故而长孙府也就自然而然地由他当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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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府各主子又是难得地聚在了一起。
这次再见长孙瑞,云忆音明显感觉他有点变化,似是比前一次稳重了许多,眼神也不似初见时那般清澈,多了一些什么,让人不是那么轻易地看得清道得明。想来他跟在大管家身后确实是学了不少东西。
大厅内,长孙裔同长孙夫人各坐首位两侧,长孙裔打量了一下下首的弟弟妹妹们,说道:“我此番出使大月国诸事未定,你等在府中切记要小心行事。我离府以后,万事由你们二哥做主,若有不听从的,轻则可家法处置,重则可逐出家门。”
“是。”一众弟妹点头称是。长孙裔自小陪同祖父身侧,极有祖父的几分威严,连长孙珉宇在世时大都要听他的话,更何况这些弟弟妹妹们。
长孙夫人见长孙裔如此说,觉得他似有些严重了,正想说道些什么,却见长孙裔一个威严的眼神扫来,她立马收回到嘴的话,正襟危坐,就怕长孙裔再说她点什么,在一众子女面前拂了她的面子。
长孙裔却不给她留情面,直接说道:“母亲大人尤其要谨言慎行,不仅要管好自己,更要管好一众弟妹,切莫要偏心害了他们。如今我话便放在这里,我既将掌家之权交给二弟,便是有意让他扛起府中事务来,我不在,府中当家做主的就是他,不管是谁,如有不从,无一例外,按规矩办事。”
长孙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有些气急,暗想这哪里是亲生儿子,怕是外面抱养的都比他知些好歹。若不是想着他此去大月前途未卜,定是要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还有”长孙裔又道:“如今家中适婚的除了我就是二弟和三妹,婚姻大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需要仔细斟酌,母亲切莫要自作主张与人说亲,平白误了弟弟妹妹一生。”
长孙夫人听长孙裔前面的话本就有气,再听长孙裔后面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嗖地起身,愤愤道:“这也不让我管,那也不让我插手,合着我这当家主母就是个摆设。那你今日还让我来此做甚?”
下首一众弟妹见长孙夫人如此发怒,均是缩了缩脖子,不敢言语。长孙瑞倒是面色不改,坐在下首,不曾言语。
云忆音本不欲参加这样的家族会议,谁曾想长孙裔特意让她留了下来,虽不知他意欲何为,可是如今看长孙夫人这气愤之色,暗想长孙裔如此确实是有些过了。
沉思间,却听得长孙裔回道:“母亲若真想拿出些当家主母的架势来,便多与父亲在时交好官员家的贵妇人们来往些吧,也让她们能在自家夫君耳边多吹吹风,好让他们能够念点往日旧情,在朝中多护着元姐姐一些。如今元姐姐什么处境,母亲难道并不知晓吗?”长孙珉宇在世时为官八面玲珑,官场上自是有一批挚交。
长孙夫人脸色白了白,似是被戳到了痛处,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有些踉跄地坐回了原位。
交代完长孙夫人,长孙裔又看向下首的长孙紫,脸色一凝,说道:“紫妹妹眼看也是到说亲的年纪了,也是老大不小了,切莫再自己惯着自己。如今你也是京中贵女,好歹也是皇后亲妹,在外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万事切莫任性,说话做事前多动动脑子思考,务必要知道家中众人看你是嫡女,故而什么都宠着你,纵容你,但出了这个门可就不一样了,没人会惯着你,若你有什么形差将错的地方,定然会人前背后嘲笑你。那于你于长孙府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是。大哥。”长孙紫听着长孙裔毫不留情地训斥,心想如今大哥是真的变了。不仅不像以前那般宠溺他,而且像似渐看不惯她如今的行事风格。心下一对比,不由觉得委屈,眼中含泪,却忍了忍,憋的脸通红,不敢表现出来,怕大哥再拿这个事说话。
长孙裔见她如此,放低了语气,说道:“你要知道京都面上一片祥和,面下却暗流涌动,你以为那些京中贵女们都整日无所事事,只知道喝茶赏花?她们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怕是都有深意,怪就怪你幼时我们将你保护地太好了,弄的你如今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若是长孙府还似从前,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多管你一分。可如今长孙府的形势你可还知道?”
“知道的,大哥。”长孙紫掩住委屈,低头回道。
“也罢,有些事多说无益,只有你自己吃过亏了才知道。”长孙裔叹了口气,不再看长孙紫。
再看向下首的其他弟妹,众人见长孙裔一一望来,均缩了缩脖子,就差能找个洞钻进去,避免长孙裔找着自己。
长孙裔见他们如此反应,想到他们毕竟还小。这两年府中这个样子,怕是他们在外面也多多少少遇着些挫折,便不想再多说什么。于是便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母亲你们都先回去。二弟留下来,我还有些事要交代。”
“是。”一众弟妹应声便都起身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