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随安眼睛瞪圆,没等诀掐完就垂下了手臂,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灼。
“诶呀,反正情况就是......”眼瞅着老头儿的八卦之心正在熊熊燃起,林灼立马打断了他:“你走的这几天我接了个活,这是人家雇主的谢礼。”
气氛安静。
钟随安眯起眼来,上上下下打量了身前的漂亮小姑娘一圈。
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酸涩感浮上心头。
“哎......”钟随安似有万千复杂情绪涌入眼底,“小孩也不知道为啥长得这么快,眨眼的功夫就二十郎当岁了。”
“大胖,师父虽然从来不管你社交、感情上的事,咱们门派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但你如果心里有了成算,还是要把小伙子带来给我看一眼的。”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林灼撅了噘嘴,嚷嚷道:“好啦好啦知道啦!真的就是朋友而已!还有,我都这么大了,不许叫我大胖啦!别人知道了都要笑的!”
被徒弟熊了一顿的钟随安不但一点没生气,还笑眯眯地连忙应道:“喊习惯了,一时还改不过来。”
“诶呀,谁会笑这个嘛,大胖大胖,多可爱,虽然小灼现在瘦下来了,但为师还是更怀念你六七岁胖成一个球的时候啊......”
一听老头儿又要提起自己小时候的黑历史,林灼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进了卧室顺带关上了门。
嗯......炸毛了,有个性。
一边这么想着,钟随安一边站在原地乐呵呵地待了会儿,这才迈开步子到另一侧的寮房换衣服去了。
当然,林灼只是针对师父总忘记叫自己的大名而生了个小气,晚饭时依旧雷打不动地站在钟随安身边打下手。
至于这师徒俩非要一块儿做饭的原因,就不得不提到钟随安的“人间烟火理论”了。
林灼体质特殊,明明浑身阳气十足有用不完的牛劲儿,但偏偏爱招惹孤魂野鬼。
哪怕是身在道观,有祖师爷坐镇,也会有胆大的鬼魂偷偷觊觎儿时尚且没有修行的林灼,引得她时常生病。
钟随安为此特意请示了祖师爷,上边给的意思是给道观多添些人气。
玄清观就他们两人,平时修习道术、供奉香火,也就一日三餐时能显出点儿人间烟火气了。
所以,林灼从站在菜板前踮起小脚帮忙洗菜洗碗,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