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叠在心头。
那四个人,至今还在鬼门手中,不会有他这样的运气了吧?
午后惊雷炸响,秦夜泊悠然起身,道:“也该告辞了。”
罗影也毫不拖泥带水,道:“莹珂,送客。”
若以天下为棋,那大凉执子之人必是姜云笙,那南盛,可是苏彦?
既然下不了天下之局,那秦夜泊便布下另一场棋。
而这一场棋局,无论输赢,秦夜泊都必须去下,要下到最后无子可下。
长生蛊事关重大,想要杀了姜云笙谈何容易?不然他又说如何度过这么多年的?
只是可惜,寒云教的那个蛊师后人已经身死。
秦夜泊返回长安,立刻去见了时绍星,询问那妇人的事。
时绍星轻轻皱了下眉头,道:“那妇人与我尚有交情,不如,我亲赴燕楚,去查一查蛊师……”
在时绍星看来,虽说希望渺茫,却是好过与鬼门联手。
可亲赴燕楚无异于自寻死路。
时绍星已经仁至义尽,为他做的事情太多了,再如何让他冒性命之忧?
“绝对不可,蛊师向来隐世,何况燕楚与南盛往来不多,稍有不慎就会被扣上私通敌国的罪名,还有大凉……”秦夜泊闭了闭眼,似是想到了什么。
思索片刻才道:“姜云笙是长生蛊,他岂能不去燕楚寻找蛊师?”
时绍星也反应过来,大凉皇室为姜姓,姜云笙肯定早就动用皇室去联络蛊师了。
秦夜泊终归还有鬼门这张底牌,便道:“长生蛊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还是各方势力。”
二人商议之下,如何联手鬼门对付长生蛊一事还是暂且按下,至于渗透到其他的势力中,只怕短时间内难以做到,不过好在,时绍星早就去留意这些事情,也不至于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毫无准备。
“我曾在寒云遣去心腹,暗入各方势力门派,日后这些人,还是要尽数交付与你。”时绍星的确是留意了这些事,可那是也是无端猜测,也不过是遣去了十人之数。
“时教主大义,晚辈望尘莫及。”秦夜泊虽说是在时绍星面前自称晚辈,而事实上,时绍星也不过长他十年。
可就是这十年,时绍星经历过的事情,也正是如今的秦夜泊所需要的。
“并非大义,只不过是安身立命。”时绍星低声笑了笑,又道:“若国将不存,何处可安身?”
罗影说的事情,秦夜泊没有透露给任何人,祁景安明知他是有事藏在心里,却也是不会过问的。
秦夜泊摸不清罗影的性子,口口声声说定要亲手杀了罗影,可到了今日,就算是罗影在他面前,只怕也是下不去手的了。
之前这二人是对手,可如今……
他仍记得,罗影最后在说“秦教主,不如你我联手收拾了姜云笙”的时候,双眼中的光芒。
兴奋,求战,以及……杀意涌动。
渗透各方势力的事情,秦夜泊对比守口如瓶,也仅仅是让祁景安去摸了摸几个门派的底细。
对于祁景安,秦夜泊本是无意隐瞒什么,可渗透各方势力的事情,他还是选择了只字不提。
他了解祁景安,若是发现什么不对,祁景安定是手起刀落,斩得干干净净。
但是,现在他们必须按兵不动,才能一击致命。
祁景安与鬼门,以及洛飞箫和姜云笙往来不多,染灵的事情已经够他焦头烂额,如今又要探一探其他门派的底,索性直接先回了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