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将来都有可能变成西陵的嫁衣裳。
想到这里,凌王忽然转身走出大帐。
站在帐外,他看着远处巡逻的士兵,眸心划过一抹深沉的光泽。
须臾,他转头往晏玄景所在的主帐而去。
“皇兄,呜呜呜……”
刚走到帐外,凌王就听到晏宝瑜的哭声,眉头皱了皱,掀帐而入。
晏玄景和晏宝瑜同时转头看来。
晏宝瑜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水,看起来分外可怜,却还是站起身,朝凌王行礼:“六皇兄。”
可惜眼下她再怎么可怜,也没人能替她撑腰做主。
凌王淡道:“宝瑜,你先出去一下。”
晏宝瑜咬着唇瓣,擦了擦眼泪,不发一语地转身走了出去。
凌王看着跟来猎场继续当傀儡的晏玄景,淡道:“待秋猎结束,我打算安排猎场上这批士兵护驾进城。”
晏玄景心头微震,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要跟晏九黎抗衡?”
“不是。”凌王神色淡淡,“为了以防万一。”
晏玄景细不可查地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朕管不着,也不想管,只要晏九黎不反对就行。”
他现在一点权力都没有,还身不由己。
晏九黎做的所有安排他都插不上手,凌王跟他商议也是白费力气。
晏玄景靠在椅子上,不只是自嘲还是嘲讽他们所有人:“当年朕与你们争这个位子,无所不用其极,这么多年看着你们三人站在朝堂上,眼里像是长了刺一眼难受,可谁也没想到,最后的赢家会是七年前被送去西陵的晏九黎。”
一个公主,弱质女流。
注定被牺牲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