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黎神色冷沉,不发一语。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如你所说,薛氏母子是无辜的,母亲当年对他们确实刻薄,可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他们男人风流成性,后果却要女人承担,凭什么?”
“父亲如此,先帝也如此。”
“年轻貌美时,他们口口声声只爱她一个人,这辈子不离不弃,可这样的承诺最多能维持多久?一个月?半年?一年?”
她恨声质问:“被辜负的人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晏九黎冷冷说道:“先帝辜负你,你可以弑君,只要你做得到。哪怕把他大卸八块,本宫都只会佩服你的勇气和胆识。”
“可你只会欺软怕硬,报复无辜软弱之人,只会让人不齿。”
太后恨道:“你说得好听,他是一国之君,本宫难道要赌上全家甚至九族的性命?你以为谁跟你一样——”
“太后确实跟我不一样。”晏九黎冷冷一哂,“本宫最大的兴趣是把皇帝拉下马,而太后只会欺负弱小;本宫敢做天下人不敢做之事,太后只会歇斯底里;本宫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太后只会过河拆桥,薄情寡义……”
随着她一句句落音,太后脸色僵硬苍白,一双眼无比愤恨地盯着她:“你倒也不必为自己大逆不道的行为找这么多借口。”
晏九黎缓缓点头:“本宫没打算为自己辩护,只要你跟晏玄景有本事,可以随时将本宫大卸八块,把尸体拖去喂狗,本宫只会愿赌服输,绝无怨言。”
说完这句话,她转头命令:“即日开始,仁寿宫封锁,除了曹嬷嬷之外,其余宫人一律调去别处,不许留在这里打扰太后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