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宝瑜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在一声声“跪直”的命令和藤条的抽打下扑倒,跪起,再扑倒,再跪起……折磨仿佛没有尽头,让她感受到了暗无天日的绝望。
主院卧房里,紫色帐幔之内。
有人陷入同样看不到希望的灭顶浪潮之中,一次次沉沦,难得出现的片刻清醒,也很快被再次席卷而来的海浪淹没。
巫山云海,鱼水之欢。
让人食髓知味。
从白天持续到黑幕降落。
深浓的爱和冷静的恨交织,分不清究竟是爱得深沉,还是恨得刻骨。
国师府里消息一丝一毫都传不出去。
崇明殿里,晏玄景听完裴祁阳的禀报之后,面上浮现怀疑之色:“靳蓝衣死了?”
“回禀皇上,国师大人进***府之后,只说世上从此没有靳蓝衣这个人,其他的没说。”裴祁阳低头跪在地上,语气格外诚实,“卑职问他要不要把靳蓝衣的尸首抬进宫,给皇上验明正身,国师……国师他说尸体没了。”
晏玄景一愣:“尸体没了?”
“是。”
晏玄景皱眉:“那你看见靳蓝衣是怎么死的吗?”
裴祁阳摇头:“卑职没看见。”
“朕不是让你带人去,把靳蓝衣杖杀吗?”晏玄景不悦,特意加重“杖杀”两个字的语气,“裴祁阳,朕的话说得不够清楚?”
裴祁阳请罪:“卑职该死,但国师他……”
“行了。”晏玄景不耐,“国师是国师,金吾卫是金吾卫,不能因为他是国师,就什么都听他的。”
他说这句话时义正言辞,威严十足,浑然忘了自己被元国师威胁时的狼狈和羞怒。
裴祁阳恭敬点头:“卑职明白。”
“不管怎么说,人死了就行。”晏玄景随即说道,面色幽冷,“只希望晏九黎记着这个教训,以后行事有点分寸,也让她府里其他面首都能长长记性,别仗着有人庇护就不知所谓。”
裴祁阳垂眸看着宫砖地面,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