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府一直都知道闹剧,但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此刻才喊了一声,阻止这场闹剧的继续。
“太孙已到,我们准备迎接!”许知府说,再等了片刻,大舰已离岸愈来愈近,吩咐:“奏乐,迎驾!”
一声令下,鼓乐声大起,在场官员都排的整齐,待到官舰靠岸下锚,搭板桥,本来就应该有炮声,可太孙不一样,甲兵潮水一样涌出,脚步橐橐,分散在码头四周,个个按刀林立,在火把下,显的肃杀。
“果是太孙威仪。”
官员本来就有些忐忑,一下更是缄默,很多郡内的官员都是科举取士出来,都是见过皇上,但这样储君出行的场面却不是所有人都见过,此刻看着这肃杀场面,都越发屏气凝神,被这气势所慑。
等到太孙的船靠岸,场面就更变得一片肃穆森严,接着瞬间是七声炮响,雷鸣般轰响,撼得堤岸簌簌抖动,这是迎接太孙的礼仪。
顷刻间船上岸上都鸦雀无声,就见着一个穿冕服的少年徐步下船而来,以许知府为首,所有迎接太孙的官员和缙绅,齐跪在地,伏身叩头说:“臣等恭请圣安!”
“圣躬安!”
苏子籍在船上时,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在迎接自己,才一下来,这些人按礼节一起拜下,这其实是问候皇上,当下南面而立,仰脸答着。
“臣等恭请太孙金安!”这才是问候自己,苏子籍就换了笑容,等着官员们都拜下了,才开口说:“孤安,诸位大人,平身罢。”
“谢太孙!”众人齐声说着,应声一片。
扫了一眼,苏子籍的目光着重在副钦差张岱的脸色上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诧异,不过很快就略过。
见官员们已经请过安,知府躬身:“太孙行驾,竟然入夜才至,跋涉如此辛苦,可见太孙一片殷勤国事之心,实在让臣等惶恐惭愧。”
“夜深了,江水寒气大,还请太孙移驾去临江楼,就在不远处,让臣等为您接风!
“这也是皇上的明旨,让我等恭敬小心伺候。”
说着,瞥一眼太孙,顿时眼睛一亮,只见苏子籍一身冕服,举止从容,顾盼生辉,姿态恰如临风玉树,令人一见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