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
“粮仓?皇上把这事再次翻出来,必有用意!”
“粮仓是历代顽症,牵连甚广,历代只能治,却不能根,皇上当了20年的皇帝,不会不知道。”
“本来只是敲打,然后按律处理几个就是了。”
“可一月前的折子再取出来,就不是这平常章程了,难道又和太孙有关?莫非皇上是准备派太孙去处理这大问题?”
赵公公对皇帝太理解了,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想到这里就站住了,就有所明悟。
离开了赵公公小院的胡怀安,顺原路回去,竟并不回自己院子,而是又进了御书房。
一进去就跪在地上,对着皇帝说:“回皇上,奴婢已去过,他并无别的话,对这事更无任何评价,反让奴婢不要一次次去,要忠于皇上。”
说完,每一句都说的清清楚楚,然后躬身听令。
皇帝点了点首,没有什么表情,只说着:“朕知道了,退下吧。”
胡怀安悄悄抬眸看了看,或是心理作用,觉得皇上虽是没什么表情,但眉眼还是展开了些。
随着这一声,胡怀安立刻恭敬退了出去。
等到太监退下,皇帝目光望着殿顶的藻井,良久才说着:“看来这老货还是点觉悟的。”
到了现在这时,能信任的人不多了,就算是孟林,皇帝也不是全然相信,臣子就更别说了。
皇帝突然想到了之前几个朝代,别说到了后面几代,就是太宗皇帝起,都会更信任太监而非朝臣。
自己年轻时觉得那些皇帝都昏庸无能,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把权柄和信任都交给了一些阉人。
可现在再去想这些事,感觉就不同了。
“子孙难靠。”
一诏主宰九州亿万之人生死,这滋味除非没有品尝过,不然断然无人能抵御,就算是皇帝,真到了年老病弱之时,儿孙年轻强健,再有人望与权力,哪怕只是分薄了一些,也足以让皇帝犹老迈了的老虎,心生不安。
历代政变兵变父子相残的事,还少么?
“臣子难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