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圩对此却一怔,自己之前那样质问,首辅还愿意保举自己?
见钱圩诧异,赵旭笑了笑:“出这样的事,我当宰相,自然有责任,我当向皇上谢罪归乡,临走前,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告老?就这样,连宰相之位都不要了?临走也不为子孙谋福利,竟要将这点余荫,耗费在自己的身上?
首辅竟能做到这一点?
钱圩与赵旭对视,心中惊诧很快散去,突然间,他深深明白了赵旭的心,这是心中有道,所以才能行之端方。
钱圩点了下头,说:“我明白,我会快刀斩乱麻,至于别的,我也承情了。”
要是庸人,怕这时会冷笑一声,说:“我岂为了前途和相位?”
可钱圩却深知,朝廷多一正人,天下就多一支柱,岂能矫情而退让,再说,出这样的事,太孙和皇上缝隙已生,必要有人在中间调和,不然,怕是大局要坏,当仁不当,才是君子之器。
等到与赵旭分开后,钱圩立刻对身边的人厉声说着:“来人,让顺天府府尹,把有关人等都押到大理寺,我要审案!”
新平公主府
公主府内一阵阵琴音从正院传出。
往来的侍女都面露笑容,她们服侍的公主终于心情好转,做奴婢的自然也都松了一口气。
之前有点压抑的氛围也仿佛不见了。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想到这些,脚步就轻快了几分。
“公主今日又召唤了琴师入府,午膳可要多备上一份。”
“放心,早就让厨房准备上了。”
几个侍女嘀咕着,对公主最近痴迷琴道,还与京城著名女琴师来往的事,都乐见其成。
至少被召来的琴师是位知情识趣的女子,而非男人。
这样的交往便是再多一些,也不会引得非议。
虽然她们也不觉得公主召唤男子有什么不对,但现在京城乃多事之秋,便是她们这样的侍女都能隐隐感觉到,若是可以,她们还是希望公主能安生度过这几年。
以公主过去与太孙殿下的交情,等太孙殿下登基,公主的处境会比现在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