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请着两位进去,一一安置,才说着:“顺安府还有不少事要忙,还请恕罪。”
待出了府,隐隐还听着后院的祁夫人的哭声,苏子籍喃喃:“子欲养而亲不在,又岂仅是父母子女?”
突然之间,他强烈的想念起叶不悔。
道观
随着一道惊雷散去,天边已彻底转晴,盘膝坐在侧殿的刘湛猛睁开了眼睛,激烈喘息了起来。
等他终于从窒息中缓过神来,立刻就看向以同样姿势坐在旁的郑应慈。
与他不同,眼前的郑应慈,身体隐约还能看到呼吸起伏,但只闭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是已经深深的入定了。
但刘湛知道,他怕是不会再有睁开眼睛的一天。
“应慈?”刘湛看着这个弟子,不禁唤了一声,见毫无反应,苦笑了下。
此时逃出升天,想到刚才惊险以及最后不得已,刘湛才终于有这时间去悔恨跟痛惜。
这次的事,明明前面时,一切都在刘湛的预料中,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竟被反转,一切前功尽弃不说,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被彻底留在了虚假的世界里。
“哎!被困在那里,就永生不得脱身!”饶是刘湛这样道门真人,也是后怕。
正叹着,刘湛忽然抬起头,看向了入口:“谁?”
一道脚步声从殿外缓步进来,走到距离刘湛几步远才停下,看着刘湛强撑着起身,此人叹:“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不愿在来人面前丢了颜面,刘湛哼笑一声:“是你?你怎么来了?”
殿内随风摇曳的灯光照耀下,进来的人一身朴素道袍,看起来稀松平常,唯有那双眸子,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惠道。
惠道这一支,自上代葬身于帝王之手,不愿再出仕为朝廷所用,在预感到道门要有大动作,更带着道童直接云游四方去了,说是云游,其实就是跑路。
现在在刘湛刚刚从龙宫失败而归时出现,要说只是凑巧过来,刘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