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走廊那里响起了一阵惊呼。
一个莺儿的丫鬟惊讶:“今年状元郎竟然只有十七岁,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少年相公了,这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来着,竟能考过那些几十岁的人?”
又一丫鬟笑:“这考状元,比拼的可是才华,哪里是比的年纪……就像邵……”才说了一个邵字,猛意识到,她要称赞的邵公子已是去了,现在乃是府里的禁忌,忙止住了嘴。
欲盖弥彰地改口:“少年得中进士,哪一个不是才华横溢?我看呐,这位少年公子,以后怕是前途远大着。”
“你们在说什么?”周瑶听到这里,不禁起身问:“你们刚才提到了……状元?不是还没贴榜,如何就得知谁是状元了?”
一个小丫鬟小心翼翼回答:“小姐,虽还没贴皇榜,但皇上点了状元,是十七岁的苏会元,这消息已传开了。奴婢、奴婢也是听前院的青松说的,青松那些正院服侍的人,则听老爷与人闲谈时说,因着不算大事,就没拦着不让人议论。”
“应是在京城高官府邸先传开的……奴婢、奴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但心里也不是很怕,毕竟这种事,不涉及府中机密,只是一个全京城官员圈子都听闻了,并且开始议论的事罢了。
周瑶听了,想及虽隔了老鹰,底下还是剑气如虹,也不由微怔。
似是见她这样反应很有些意思,她心里神秘声音不禁取笑:“其实,你现在也不过是二八芳龄,与苏子籍倒是十分相配,若你动心,也没什么,何必每日这样苦熬?是这春日的风景不美,还是苏子籍这样少年,不足以让你心动?”
周瑶也不反驳,让丫鬟退下后,调试琴弦。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给我说中了?”
“不啊,我只是不肯定。”
“不肯定?”神秘女声有些诧异,周瑶伸手扶琴,她就立刻安静聆听,不一会就沉浸在乐曲中。
周瑶这曲,正是《半窗梅·夜记梦》,她弹出了春天的明媚多姿,似乎春意来临,一场好眠。
这其实是一首梦回春眠之曲,随着弦动,周瑶忍不住出了神,她仿佛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微笑望着自己的少年。
“邵郎……森郎……”亲昵的称呼,在唇里含着,没有唤出,可饶是这样,身影还是随之消散,泡沫一样消失在月光下。
“等我有一天忘了你,一定会心动吧,可是我要如何,才能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