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摇摇头,这里头事情太多太复杂,老笛也未必想知道,他也就不浪费口舌说了。
没想到老笛又说道:“你对她愧疚,不会你以前和她有过什么吧?她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
不得不说,老笛这性子还能称霸江湖成一时枭雄,他的某些本能,真是够厉害的。
李莲花打量了一下老笛,也是没想到老笛能这么敏锐。
老笛一笑,理直气壮的说:“告诉我一个身世的秘密。”
“凭什么呀?”李莲花转头看老笛那嘚瑟样儿。
老笛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也不想你夫人知道你的老相好来找你的事吧?”
李莲花气笑了,他倒也不慌:“我夫人又不在家,她知道不了。”
老笛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脸不解的说道:“也是,我在你家待这么久,也没见过你夫人。不过我今天不小心找到了这么一张东西,你说我去官府查下路引,是不是就能知道你夫人去了哪里?”
李莲花一脸疑惑的看着老笛掏出来的那张老旧发黄的纸,脸色一变,伸手指着老笛用脸骂人,半晌才能发出声:“老笛!你是不是有病!你拿我名籍帖做什么?还给我!”
在大熙,朝廷管辖下,普通百姓是需要办理户籍的,上面详细记录了姓名年龄身份财产籍贯家庭成员和特殊的备注等。
因为内容太过详细,很多武林人士是不办理的。
李相夷以前就没有,李莲花虽然以江湖游医的身份居无定所的,但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所以他给自己办理了户籍,拿到了名籍帖,用于证明身份。
名籍帖上倒不会写那么多详细的东西,但有一样会写的很详细,那就是此人名下的女子,比如母亲、妻妾、女儿,除非立女户,否则一般情况下,大熙的女性是无法得到户籍的。
也就是说,李莲花的名籍帖上,写着李莲花,某某年生人,父母皆亡,莲花山莲花镇莲花村人,以行医为生,居无定所,有莲花楼一座,某某年娶妻:桃氏,名夭,东海遗孤。
十年前,东海一战,死伤无数,无论男女,所以也有许多女子和幼童没了依靠。东海附近很多小渔村,小到一个村也就几户人家,人少,穷苦,都是没有任何记录的人,遗孤特别多,那时节,许多女子被典卖出去与人为妻妾奴婢的。
李莲花从很早以前,就给桃夭准备好了身份,从前是东海遗孤,若有一日他身死,桃夭便能乞立女户,那她无论在哪里都能有个保全自己的身份。
老笛还了,这玩意要着也没用,万一不小心撕坏了,他也怕李莲花恼羞成怒,毕竟办个这玩意儿还得去趟衙门。
众所周知,衙门的门可不好进,虽然武林人没看在眼里,但谁愿意没事进衙门呢?
李莲花赶紧仔细检查自己的名籍帖,天知道老笛是不是在他家里仔细搜查了,竟然把这玩意儿从压箱底里翻了出来。见名籍帖确实没有什么损伤,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然后才指责老笛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是在我家里搜查吗?你简直不可理喻啊!”
老笛却说道:“我可没有,是你有个箱子突然掉了,我帮你捡的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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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一怔,突然赶紧跑进莲花楼里,但这时候莲花楼里没有什么异样。
老笛跟进来说道:“我给你收拾好了的,呐,就是那个箱子。”
李莲花顺着老笛示意的方向看去,确实是个摆放不怎么合适的藤木箱,李莲花打开藤木箱,里面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些杂物罢了。
但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因为,谁会把名籍帖这样重要的东西和杂物放在一起呀?
李莲花一脸严肃的指挥着老笛给他搬搬抬抬的检查其他物件,可到底也没发现莲花楼到底有什么问题。
总不会就想找个名籍帖然后被老笛发现了赶紧跑吧?
最终也没有找到问题,李莲花只好放弃,老笛就想不明白了,疑惑的问:“你该不会因为我威胁你,故意整我吧?”
李莲花奇怪的看了眼老笛,他是那么无聊的人吗?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他煞有介事的叫老笛离他近一点,他要说小秘密了。“我要说了,你可听好了,其实吧,你失忆,是被信任之人所害。”
老笛一脸你就是在耍我:“我信任之人不是你吗? ”
“那除了我之外,还另有他人啊。”李莲花立刻反驳道。
老笛问:“谁啊?”
李莲花一摊手:“这目前恐怕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告诉你,以你的功夫,能害你的人定是你身边的人。”
比如,你老婆。
哦,还是我那不成器的差点被我大哥逐出家谱的堂妹。
晚上方小宝从四顾门回来,忽然又有些抑郁,拉着李莲花说要喝酒,难过的问李莲花:“你说,我师傅真的会害我爹吗?”
李莲花不知道方小宝怎么忽然说起这茬,再想想,怕也是因为吻颈那事。若是以往,他便会说一家人再怎么闹别扭,也不会生了恨意去伤害对方。就像方小宝的父亲逼他娶公主,母亲断他财路逼他回家,方小宝却不会因此对父母产生恨意。
可如今被仇恨多年的正是他自己,虽然他没想清楚,师兄为何会那般仇恨他以至于要毁掉他,但孩子可怜巴巴的问着,他总得说点有用的吧。
于是李莲花说道:“酒宁剩欠寻常债,剑不虚施细碎雠。你自己觉得呢?”
方小宝听到了李相夷生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