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刀砍声持续了很久,血腥味让牢头几日食不下咽,那几天牢房都格外安静。
岳兴阿把那个女人的头颅带到母亲墓前,将官府的通告烧于她,青烟在岳兴阿的身边环绕久久不散,连风都格外怜惜这个形容枯槁,头发花白的年轻人。
岳兴阿跪在墓前嚎啕大哭,等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终于为母亲伸冤,终于手刃了仇人。
仇报了,可是家没了,母亲没了,没了就是没了,怎么都回不来。
太后听到皇帝对隆科多的处置,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竹息不敢耽搁,立刻传了太医,好在只是气急攻心,没有大碍,施了针,就醒了过来。“竹息,皇帝连死后的体面都不愿给他,让他死了都不得安生,受天下人议论。百年以后,史书上记载,隆科多都被钉上奸佞的民生。
那是他的舅舅啊,他不是在乎孝懿仁皇后吗?怎么会这么对她唯一的嫡亲弟弟?”
竹息给太后喂药,太后推开药碗,“这药喝的哀家昏昏沉沉的,哀家不喝。呜呜呜,竹息,皇上本可以自己扳倒隆科多,可他还是让哀家动手,还是逼着哀家动手,他不想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他在惩罚哀家,他就是薄情寡恩,忤逆不孝..”
竹息见太后病的胡言乱语起来,人也浑浑噩噩的,心里煎熬,将药给太后喂下,只希望她能早点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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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亲王归来,皇上安心了许多。慎刑司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苏培盛受了刑,一条命去了大半,愣是什么都没说。
高无庸亲自去慎刑司走了一趟,确定苏培盛就算出来也不能继续在御前伺候了。
支开了所有人,高无庸附在苏培盛耳边,“苏公公,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你怎么想的,杂家全都明白。
当日的毒粥,杂家相信你没有动手,以你与皇上的交情,你也不会动手。但是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你将错就错了什么,说吧,也早点解脱了。”